攔道
對麵大約有十來個人,中間是兩個女子,兩邊為幾個健壯的士兵,都是一人兩或三騎,顯然也是急著趕路。
杜熊熊見來的人數不多不少,又有多餘的馬匹,心頭大樂,將短棍調成長槍,烏黑的槍聲朝前一指,搖頭晃腦喊道:
“那邊的人聽好了!此路是我開,此——他奶奶的!爺爺我需要四匹快馬,趕緊送過來!否則,定叫你嚐嚐爺爺這杆長槍的厲害!”
對麵的人見去路被攔,齊齊勒住馬韁,還未有所動作,一名桃紅色勁裝的少女衝出隊伍,喝道:
“哪來的黑廝!敢擋本姑娘的去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纓槍一挺,朝杜熊熊殺來。
老杜這下慌了神,他料想過無數次情況可就是沒想到第一個對手居然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這可真他奶奶的!分神之下,寒光閃閃的槍尖已經來到眼前,老杜來不及回槍,身子後仰,堪堪躲過槍尖。哪隻小姑娘槍法甚好,在錯身之際嬰槍改刺為抽,杜熊熊無奈立即扔掉長槍,雙手抓住急抽來到槍身,同時後腿猛蹬地麵,巨力爆發,竟生生將小姑娘從飛馳的馬匹上反挑下來!
“搖風!”
“小姐!”
對麵馬上有一男一女同時驚呼,衝了過來,不想一道人影從路旁閃出,伸手將兩人的馬韁扯住,連聲說:
“誤會,誤會!請兩位慢來!”
兩人一看,來人二十四、五歲,麵容剛毅,身穿一套藏青色勁裝,背著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英武中透出幾分滑稽。左邊的黑袍中年男子見來人氣度不凡,問:“在下影無畏,你等是什麼人,光天化日竟敢攔路搶劫!”
“哈!我叫雲何往,那邊的叫杜熊熊,我們兄弟上京辦點急事,無奈馬匹被累死,想向各位借幾匹馬,真的不是強盜,哈!”雲何往打著哈哈說。
“小賊!休要嬉皮笑臉,有你們這樣借馬的嗎!分明是打劫不成在此胡說,何況你們還傷了妹妹!看槍!”,右邊的白衣女子可沒那麼好忽悠,挺強就刺!
雲何往扭腰躲開,退後數米,擺著手說:“姑娘,我們真的是良民呀!”
抬眼一看,見這白衣女子竟有幾分像胡水藍,但眉宇間透著幾分掩不住的英氣,不由多看了幾眼。
白衣女子見這廝“色咪咪”地盯著自己,心頭火氣,挺槍又要刺。
“明月小姐,請慢動手!”影無畏急道,他翻身下馬,向雲何往抱拳說:“壯士可是遺民城的雲何往雲兄弟?”
雲何往沒想到自己已經是門縫裏吹喇叭——名(鳴)聲在外,笑著說:“我前不久是到過遺民城,你們見過我嗎?”
影無畏幹的就是情報工作哪會不知道?他笑著說:“雲壯士與杜壯士力敵蠻人、斬殺上百‘黑衣使徒’,東陸誰人不知、何人不服?”
雲何往見自己居然大名鼎鼎到了這種地步,心裏高興,回頭喊道:“天文小子,別躲了;杜小子,你還傻愣著幹嘛,都快過來,大家都是自己人!”
話音一落,天文文就跑了過來,可本該更快杜熊熊卻遲遲沒動靜,雲何往再次回頭,細看之下,立刻決定不管那廝!拉著天文文與影無畏套近乎。
杜熊熊頭都大了,他一不小心將人家小姑娘拉下了馬,結果到現在她還在抹眼淚呢!
還是明月見搖風實在太丟人了,下了馬走到她身邊,幫她拂去身上的塵土,輕聲說:“搖風,你不久就十五歲了,可不能像個小孩子當著外人的麵哭!”
搖風聽罷,說:“明月姐姐,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們聯手好好教訓這黑大個!”
“搖風妹妹!你又沒傷著,算了吧!何況我們就算聯手也打不過人家的。”
“可是……那怎麼辦?”搖風不依不饒地說。
杜熊熊見事情有轉機,傻笑著賠禮,說:“姑娘,是我老杜不對。黑大個就是一股蠻力,還是姑娘槍法神妙!你瞧,才一個照麵我的槍就被你給逼離了手!“
搖風大眼睛含著淚看看掉在地上的烏黑長槍,又看看這傻裏傻氣的黑大個,想到自己不過是力氣不如人可槍法還是很好的,便狠狠瞪了老杜一眼,拉起明月往己方走。
搖風才走幾步就看到影無畏牽出三頭似馬非馬的怪獸正要送個另兩人,自己的尊臀還在隱隱作痛呢,她心頭火起,三兩步走去,喝道:“影無畏,你好大的膽子!竟將我木鳴哥哥好不容易得到的‘猛獁’獸送給這幾個來曆不明的人!”(《東陸猛獸誌》注:猛獁獸,北原特產,蠻人稱其為“哞哞”獸,蠻人貴族專用坐騎;蒼身而有角,力大無比、善長途奔跑)
雲何往正準備笑納時,聽到這嬌喝,回頭見火燒雲似的飄來一個少女,連忙行禮。
“哼——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搖風白了那廝一眼,又冷冷盯向影無畏。
影無畏早領教過木大小姐刁蠻任性的性子,這裏除了明月誰的話都不會聽,他連忙向後麵輕移過來的明月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