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春秋,何必廢話,要取寶物,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張雲鵬劍眉一挑,沉聲喝道。
寶物隻有一件,誰不想獨吞,三人又如何均分?何況他以逸待勞,正占據上風,焉肯答應百裏春秋的條件,故此並不理睬,隻一味挑釁。
金剛智也跟著叫囂道:“百裏春秋,隻要子昭在這裏,就休想這件寶物會落入你手裏!即便等下動靜太大,會引來各方英雄,可來的人多了,你就更別指望了!”
百裏春秋冷哼一聲,知道言語難以說動,怒道:“好,好,好……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也就休怪我辣手了,金蛇變!”
一聲大喝,金蛇剪淩空幻化,再度變作兩條金蛇分兵兩路,一路正麵突進,直取張雲鵬頭頂的冰魄寒光劍,一路奇兵偷襲,迂回盤旋,如餓狼撲羊,撲向此刻正重傷在身的金剛智。
張雲鵬臨危不懼,大笑一聲:“來得好!”早已催動頭頂冰魄劍迎了上去,與那金蛇在空中戰做一團,頓時火星四濺,光華交迸,“當啷啷”金戈鐵馬之音不絕於耳。
他修為既比百裏春秋高上一截,又是專修劍道,加之百裏春秋分心兩用,隻派一條金蛇與之對陣,是故甫一交鋒,冰魄劍便處在上風,刹那間便將那幻靈金蛇打的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不過他打的輕鬆,另外一旁的金剛智眼見金蛇索命而來,卻登時嚇得麵如土色,失聲大叫:“子昭,救我……”
金剛智本就重傷在身,先前與百裏春秋鬥法,又使出了舍身之術,雖然及早撤回,卻也失去了一點本命精血,體內正是五癆七傷,元氣大損,就連真元法力也是賊去樓空,無法動用法寶,是以隻能立即向張雲鵬大聲求援。
豈料張雲鵬置若罔聞,仿佛神情專注,隻顧著操縱冰魄劍不斷壓製那條幻靈金蛇的反擊,似乎忘卻了周遭事物。
眼看張雲鵬無動於衷,金剛智雖然心急如焚,卻是毫無辦法。若在往日,定然要破口大罵此人背信棄義,不過現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際,焉有時間與其計較?何況,他也看出來了,這張雲鵬故作不知,明顯是要借刀殺人,除掉自己啊!
“不行,要活下去,唯有靠自己了!”他心中忽然明悟道。
不過,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能擋得住這幻靈金蛇嗎?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雖然希望渺茫,但為保性命,他仍是奮盡全力,將九錫環杖橫在胸前,希望可以擋住那幻靈金蛇的致命一擊。
然而現實終究殘酷,那幻靈金蛇本身靈性具足,自然懂得見縫插針、隨機應變的道理,豈會與九錫環杖正麵硬碰?
隻見當空一道金光繞著他的身體轉了三圈,倏忽間便穿透了他的胸腹,攪爛了他的髒腑,然後又馬不停蹄地朝張雲鵬撲去,意圖給另外一條幻靈金蛇解圍。
金剛智受此重創,再也支撐不住,口噴鮮血,“啊”地一聲仰天大叫:“子昭誤我——”旋即倒地而亡,沒了聲息。那九錫環杖失了主人,立即靈光渙散,隨之“當啷”倒下,也沒了動靜。而淨土說法塔則更加幹脆,立刻破體而出,化作一道長虹,衝霄而起,轉眼間就融入夜色,鴻飛冥冥。
蘇小北眼見金剛智吐血身亡,籠罩在心頭的一片烏雲登時消散,不禁心花怒放,高興地手舞足蹈。若非顧忌一旁兩人還在鬥法,他簡直就要唱起歌來了!畢竟此人一死,自己性命大半的威脅就等於解除了。
不過他也知道,隻要百裏春秋未死,自己還拿著這個東西,就還是有小半的威脅依然懸在頭頂,想躲也躲不掉。看到這些仙魔中人鬥法的手段,他決定還是乖乖呆在原地,一切等他們分出勝負再說。
張雲鵬一邊鬥法,一邊分神觀照這邊的情形。如今眼見金剛智受傷而亡,登時喜上眉梢,心道終於設計除掉了這個禿驢,隻要再幹掉百裏春秋,那塊玉牌自然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待他神識照見那淨土說法塔化虹而走,剛要出手攔截之時,那幻靈金蛇已然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襲來。那幻靈金蛇剛才已經擊殺金剛智,其凶殘歹毒之處張雲鵬如何不知,焉肯讓其近身,傷及了性命?
於是隻好立即招回冰魄劍,擋住那幻靈金蛇的偷襲。然而機會稍縱即逝,那淨土說法塔就在這瞬間的功夫,消失於茫茫青冥之中。再想出手攔截,已經晚了。
那幻靈金蛇一擊不中,毫不留戀,立刻如飛鳥還林,回到百裏春秋的手中。另外一條金蛇失去了冰魄劍的壓製,立刻如魚歸大海,也跟著回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