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炸了鍋了,看著那華麗麗十多輛馬車緩緩行到裏長家,而裏長佟百川跟著夫人劉氏,則是點頭哈腰滿臉敬意的作著請的手勢,連著往年一過完年就去縣學的佟硯墨今兒個都呆在家裏。
一家四口俱都出門來迎。
朱氏跳下車,佟百川跟其還上演了一幕母子情深,那當眾飆淚的模樣,惹得全家跟著一起嚶嚶不止。
在一家人抱頭痛哭的時候,後麵緊接著的第二輛華麗馬車上,下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
隻見她著一身金絲大紅牡丹刻絲褙子,頭帶珠翠,一珍珠抹額綁在額頭,玉盤的臉上滿是親和的笑容,雖是上挑狐狸眼,給人的感覺,卻很是端莊隨和。
又是一番騷動,身後簇擁著十多個婢女家丁,齊刷刷的行著叩首禮:“給大老爺請安!”
佟百川眼皮急劇挑動,內心澎湃不已。
婦人得體緩步行到劉氏麵前,雙手疊放腰側,曲膝半禮:“嫂嫂!”
劉氏慌得是手足無措,在那裏連連搓手擦手,身邊扶著自家夫人的婢女很是不屑的癟嘴一下。
還是佟硯墨快速的反應過來,趕緊過來打著圓場:“爹娘,二嬸一路舟車勞累,還是快快請進屋歇息要緊!”
“哦哦!對對對!”劉氏作了恍然狀,對著婦人作了請勢:“弟妹請!”
“嫂嫂請!”得體端莊的笑容,讓著這輩子沒見過富貴人家的村民,更覺驚為天人,看著一行人行禮相隨著進了屋,搖頭感慨。
“這裏長一家,是祖墳冒青煙了,這貴夫人比起郝氏來,還不得甩個幾條街啊!”
眾人議論紛紛,佟家裏裏外外忙成一片。
在舊宅窩著的析秋對外麵發生的事情,是半分都不知,此時的她正問著硯青可是要去上學?
那小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睜著無辜雙眼看著析秋:“二姐,俺去上學的話,是不是就得跟潤生哥一樣,得住鎮學了啊,那樣,俺是不是就得跟你跟三姐分開了?俺有點不想去,俺怕俺住不慣!”
析秋想了想,摸了下他的頭,想著這確實是這個理兒,這硯青也才七歲,又是初入學堂,難免還是有點不習慣,不由得歎息一聲,關鍵是沒有朋友陪著,這一家人,被村中人隔得太深了。
“也沒什麼,要不,你去後,二姐每隔一天來看看你?”
硯青在那裏嘟囔著,析春放下學刺繡的秀繃子,笑看著他:“你忘了你說的了不成?你說要變得像村口胡大爺那麼壯,你說要變強,這會卻是連著門都不敢出,你還咋變強?”
析秋轉眼,有些訝異,想不到析春還有這般能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