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應允,佟析玉趕緊的上前半跪在榻前,用著小手,輕輕捏著她的腿肚。
析秋捕捉到王夫人眼中一絲不耐,低了眸,著看不見狀。
卻見王夫人將眼光慢慢放在析秋身上,再轉眼看了看析春,笑開:“春兒的咳嗽可是好了?前些個兒聽婆子來報,說是這大廚房熬的藥,沒在喝了呢!”
析春緊了一下捏著的帕子,析秋低眸給了個鼓勵眼神,她這才站了起來,努力的穩住心神。
“有勞二娘掛懷了,倒是不咳了,身子輕鬆不少!”
“哦?”王夫人挑眉。
析秋笑著接話:“倒是真的呢,這些日子雨下得久了,四妹一喝那藥就咳個不停,析秋便想,這大概是陰雨天,涼氣跟著藥氣犯了衝,就讓她停了用藥!”
王夫人眼神掃了過來,析秋作了恭敬狀,裝著看不見她眼中一掃而過的利芒,什麼犯衝,明顯是作了手腳,這些日子,她每晚躲在房中熬藥,送來的飯食都是暗中倒掉,晚上再呆在室內,緊閉門窗自已用罐子熬著肉粥。
這個王夫人,怕是想用慢性藥來拖死她們姐妹倆呢!
良久,王夫人才緩緩出口:“若真是這樣,倒不必吃那藥了,還是著個大夫來換個方子的好。”
頓了一下,又轉頭對著梅樁吩咐:“春兒看著太虛,往後讓大廚房多熬點補湯送去,府中再是提昌節儉,也得先緊著姑娘們的身子骨才行!”
“是”梅樁福身。
“多謝母親掛懷!”
析春起了身。
析秋岔開話題:“倒是這幾天常聽府中下人說什麼戲曲很紅,二娘可知是什麼戲曲?戲曲啊,析秋跟四妹可是從未聽過呢,真想聽一聽看一看那是什麼樣子的!”
她作著一臉向往狀,王夫人眼神頓了一下,一記利眼掃去,卻見她眼中露滿渴望,那向往的樣子,倒像真沒看過一般。
收了半分疑心:“如今倒是沒有什麼好的,待過幾日出了好的,再請個戲班子回來,給你們開開眼!”
“好呢!”析秋笑眯了眼,王夫人實在累得慌,止了佟析玉的按摩:“且都回去吧!”
“是!”
待人走後,王夫人眼神閃了閃,看向梅樁:“你說,她今日提起這戲曲之事,是有意,還是無心?”
梅樁恭首:“該是無心吧,這麼個鄉下女,上哪聽過戲?夫人不必介懷!”
哼了一聲,王夫人冷了眼:“倒是個聰明的,居然不喝藥,飯食可有食用?”
“倒是每日幹幹淨淨!”
點頭,呼了口氣:“且再讓她晃蕩半年!介時定要她從眼前永久消失!”
別人的女兒,她沒有養的義務!
“是!”
梅樁上前,給她拿捏著肩膀,王夫人拳頭緊握:“那該死的戲曲究竟是何人所創?既是如此荒謬!”
戲曲麼,當然是析秋所創了。
此時她坐在遊廊底下,正拉著析春曬著太陽。
藍衣笑眯眯的看著她,見院中的灑掃跟婆子,又不知去了哪裏躲懶,這才上前小聲道:“姑娘今兒問這一出戲曲之事,怕是要氣得那王夫人七竅生煙了!”
析秋睜眼看了她一眼:“低調!”
“哦哦,對對!”藍衣依舊笑眯了眼,她還奇怪那晚自家姑娘為何要讓她買筆墨這些,卻願來在這等著呢。
那本戲曲當真是好書,當時她換了男裝送去戲曲班時,那班主眼睛都亮了,實在是如今這才子佳人的戲唱得煩了,正愁沒法翻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