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些日子,到處有著送禮之人。
因著四位皇子封了王,聽說前去恭賀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以慶王和恒王府邸最為繁忙。
賢王明子煜倒是有人想送,耐何這廝看不到人。
此時正身在侯府蘅蕪苑的他,皺眉抱怨著:“當真是煩,想回個府,一群人圍著上門道賀,跟些個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
這都多少天了?還有蹲著守著的。
析秋看了他一眼,想說,若你沒有吸引蒼蠅的縫,人能圍著來?為何明郡王府邸門可羅雀?還不是因為不受寵,沒有希望爭儲?
亓三郎是懶得理會他,問著析秋:“佟府的大姑娘的婚期是定在何時?”
“九月十三!也就是後天!”析秋給兩人著了新茶,坐在亓三郎身邊回了這話。
明子煜一聽這話,又挑了眉頭:“佟府大姑娘?是表嫂繼母的那個女兒?”
亓三郎掃了他一眼,見他嘿嘿笑了兩聲:“表哥你也別拿了這眼神看我,要知道若不是那大姑娘有異心,我這小表嫂你能娶得來?”話落,又轉首看著析秋:“表嫂你可知你是怎麼嫁進來的?”
析秋亦是懶得相理,起身:“我去小廚房著人添兩菜,看來賢王爺要留這用膳了。”
亓三郎頷首,明子煜哎了一聲,轉首看著亓三郎:“表嫂這是生氣?”
“是懶得理會與你。”
明子煜:“……”
當晚用過膳食,明子煜便留在了侯府,府中常年備有他的客房,如今不用住在宮裏,倒是不用煩了有人來請他找他,他倒是住得相當愜意。
晚上析秋問著亓三郎:“這明子煜為何偏偏獨愛跟你來往?”
他亦是有些回答不清,隻說在宮中當伴讀時,有救過當時年僅八歲掉湖的他。從此後,這廝就粘上了他,在宮中粘著不算,有時還甚愛跟著前來了府中玩耍,實在煩人得緊。
說到這,他又說了嘴:“介時待各位王爺完了婚,我帶你去郡王府拜見明郡王,他跟我乃摯友,他成婚,到底該去表表心意才是,當初娶你過門時,他還隨我一起去迎過親呢!你可是記得?”
析秋躺在他懷裏頷首:“自是記得!”
這幾位皇子大婚,都有送帖子來侯府,介時鎮國侯去哪邊都是得罪人。且鎮國侯好似也沒有那選邊站的意思,有勒令了府眾人待到這一天,不可前去任一一位皇子處,隻著了禮品前去便可。
要知道這一天前去的文武百官,去了哪邊便是站在了哪邊,這無疑不是在召示私自結黨,這皇帝隻要不是個瞎的,不可能看不出來。
析秋心中暗歎,今上怕也是個精明的,這同一天大婚,很容易看出一些皇子的做派來。
歎息著窩在亓三郎的懷裏,感覺到他手腳又開始不老實了,析秋有些黑線,說好的安全期避孕,如今全被他給搞了破壞,每天提心吊膽的過著,他就不能體量體量自已的小身板?
一個大力翻身,哼了聲:“你且休想!”
話落,用被捂了頭,他亦是悶笑,掀了她的被子:“休想就休想,何苦悶著自已?”
說罷完,一個緊摟將她困於胸前,輕撫她的垂於枕邊的青絲:“快睡!”
九月十三這日,明鈺公主早早的派人送了一件玉雕過來,說是賀佟府大姑娘出嫁之喜。
蔣氏亦有著人送來了一棵不算太過名貴的小翡翠白菜,說是侯府賀禮,讓析秋代為傳送。
析秋吃罷了早飯,換了身正紅牡丹曳地石榴裙,外套正紅曳地刻絲撒花褙,挽正紅披帛。梳飛仙髻,點正紅宮裝花鈿,戴紅色寶石額鏈,再著了赤金釵環步搖滿頭。
看著赤金的纓絡項圈沉甸甸的掛在胸口。析秋好笑不已:“你這是要氣死謝大姑娘不成?”
明明側室不能著了正紅,她這一身正紅正室的裝扮,不是讓人眼紅麼?
藍衣嘻嘻一笑:“該是這樣才行,否則多對不起當初她的‘謙讓’?”
“你倒是越發能說會道了。”析秋笑著,從鏡中看到負責洗盥的花卉向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又快速的垂了眸,端著洗簌之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