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坐上了回侯府的馬車,其間亓三郎問她要不去南寧正街的府中住個一兩晚。
析秋直接搖頭拒了,這般大張旗鼓的坐了車出府。當天再不回府,給人留了把柄就不好了。
亓三郎知她顧慮,隻冷哼了聲,“也就你這般多顧慮!”明鈺公主都不想讓她跟那兩人見麵了。可見是有多不喜了她們。
待回了自已院落,這才將將的緩過了暖意。析秋又去了大廚房命人多添了兩個大菜。
因著還是新年,滿府的紅燈籠依然高掛。五顏六色的粘紙花樹迎在這寒風裏,被吹得啪啪直響。
析秋喚來析春跟硯青,這才領著兩人竄門到了雅合居。
遠遠的二等婢女早早的打起了簾子,衝著裏麵大喊三少奶奶來了。讓本來熱鬧喧囂的屋內,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析秋帶著弟妹繞過那大大的琉璃鑲嵌的屏風。見上首榻上,貼著蔣氏而坐的亓容泠亓容漣姐妹。在看到析秋時,兩人眼中雖有一絲嘲諷。麵上卻裝得還算和善。
“三弟妹來了!喲,這回娘家如何就沒歇將一晚?”
析秋一一給眾人福了個禮,這才笑道:“掂著大姐二姐要來,所以早早回來了!”
亓容泠冷哼了聲,見自已妹妹使了眼色。這才扯了個僵笑。“難為你有心了!”
蔣氏奇怪的看了眼自已的一雙女兒。今兒個鎮國侯在前院會友人。未在這裏,如何還這般客氣了?要知道二女兒能忍點事,可大女兒,是向來看不慣誰,從來不饒嘴的。
析秋讓硯青跟析春兩人給幾人見了禮。
亓容漣揮手讓兩人上前。著了兩個紅絕荷苞出來。伸手遞給他們,笑了嘴,“還真是精致。這要長成了,不知有多少公子踏破門欄,又有多少女子閨中為之傾心呢!”說完,她轉首看了看亓容泠,“大姐,你看呢?”
亓容泠始終不鹹不淡,點了下頭,“嗯。”
蔣氏更覺了奇怪,要知道如今她是連家都掌不了的主母。如何她們不但不討伐一翻,還有刻意討好之嫌?
皺眉,不滿的向著二女兒看去。怎知亓容漣則暗中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稍安下心。
待蔣氏揮手讓幾人落了坐,婢女們緊接著上了茶點炒貨。
析秋則順手將手絹別在了腰側,拿著瓜子優雅的剝了起來。待每夠十顆以上,就遞於析春和硯青嚐嚐。
她也不說話,隻聽了他們大房一行人在那裏侃天說笑。
上首的亓容漣見她這動作,倒是抽空插了嘴,“三弟妹還真是心疼弟妹,既是連著瓜子殼都舍不得讓兩人剝,這是怕髒了手?”
析秋得體笑笑,“從小就帶著他們,自是關心過甚了些!”
“如此喜歡孩兒,你倒是自已也生一個啊!”亓容泠冷哼接嘴,眼中有些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蔣氏和董氏則聽得麵皮僵了下。
析秋拍了拍手上的汙黑,笑道:“倒是不急,該來時自是會來。有勞大姐掛懷了!”
“誰掛懷你了!”亓容泠冷哼了聲,隨又嘀咕了句:“也不看生不生得……”不待她說完,暗中有人自背後輕拉了下她。自知失言,她方才暗哼的撇過了頭。
析秋自是沒有聽到她的嘀咕的,她來這,不過是為著家中有客,來走個過場罷了。見時辰待得差不多,這才跟著弟妹起身福禮。
“天兒不早了,析秋一會還得去收對牌。在這先行失陪一下。待晚飯時,再陪兩位姐姐好好喝一盅,算作陪禮可好?”
“你既有事要忙,自行前去就是!”
見亓容漣這樣說了,析秋這才福身告退。
蔣氏見人走後。看了眼亓容漣,冷笑道:“卻是不知,我這肚子裏出來的,也不向著我了!”
亓容漣滿臉尷尬。亓容泠則直接挽了她的手道:“誰不向著你了?女兒可從來都向著你的。她要掌就讓她掌唄,正好你歇息歇息。再是厲害,也不過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