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一進自已這邊的小營帳,正好見亓三郎坐在裏麵。
麵上立時的帶了笑,走將過去。“夫君如何有了空閑過來?”
一般白日的時候,他可是全程陪著洪誠帝的,倒是難得見他抽了空。
他伸了大掌讓她將手放了進去。包裹住她的纖手,拉她坐於腿上。這才道:“今上興致濃,在那行了烤肉之事。實在無聊,就犯了個懶,趁空前來看你一眼。”
她有些個甜蜜一笑,與他十指緊扣。
“不怕丟了職?”
“你覺得呢?”
“偏愛作怪!”嗔怪的瞪了眼他故意的挑眉戲弄臉。她轉身從他腿上下來。
正好這時有婢女將一碗甜湯端了進來。
藍衣也跟著進來了,對她耳語兩句。析秋點頭,隨揮手讓她走了下去。
“怎麼了?”
析秋搖了搖頭,拿著湯匙舀湯給他。見他皺眉緩緩的張了口,知他不愛吃了甜,偏她還惡作劇般,連著喂了好幾口。
待三口過後,他就抿了嘴。鷹眼直直看她,有著幾分不滿。
析秋見狀,隻得作罷的將湯一飲而盡。末了拿著絹帕拭嘴。
笑道:“卻不知原來樺貴人是謝寧的表姐。難怪!”
“與你為難了?”見她這副模樣,也不難猜。他深眼看她,總算明白她拿著甜湯猛的喂他的意圖了,敢情這是心裏不痛快。在他這找補?
析秋看了他一眼。將絹帕在手中打著圈兒,笑了笑,“也算不得為難。應是找了點小茬。”
他皺眉一下,隨沉吟著開口道:“不過是仗著新寵,不懂收斂。無須跟其硬碰。”有些事也不能跟她說得太過直白。如今的大學士府,也就仗著這麼個得寵的貴人了。
析秋點了點頭。外麵有下屬來找了亓三郎,說是洪誠帝命著起程。要在今日晚間到達秋山腳下。
無法,析秋隻得起身送了亓三郎出了營棚。隨又命著婢女們收拾整裝。一群人又開始坐著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析秋這一上車就見明鈺公主臉色不好。桂麽麽正給她按著太陽穴,嘴裏嘀咕著,“不過仗著點子寵,就得意妄了形。皇後娘娘心軟大度都不予她計較。公主何苦再為了那起子小人置了閑氣?”
明鈺公主冷哼一聲,“得寵?憑得她拿多少雪鹿胎去補。也妄想得了子嗣?”
桂麽麽看了析秋一眼。
析秋低眸不動聲色的聽著。明鈺公主像似累極般,在搖搖晃晃的行車中漸漸的睡了過去。
桂麽麽這才退到車門邊給析秋斟了盞茶。
“皇後娘娘身子不適舟車勞累。公主陪著時,想著要一副雪鹿胎給少奶奶補補。結果被過來請安的樺貴人聽到,給要了去。”
析秋看了一眼桂麽麽,卻見她哼道:“不是因著這點小事與她個小小貴人置氣。主要是雪鹿難得,宮中隻皇後娘娘手中有一副。被要去也就罷了,偏嘴還不留了德行,這才是最惱人的。”
析秋點頭,看來這個樺貴人一時風頭無兩啊。既是敢在皇後娘娘麵前耍了威風。
“不過是給她得逞幾天,哪就會有什麼子嗣?”桂麽麽見析秋不說話,添了嘴。“她罵得難聽,公主不得不忍。要知道,她就算是吃著天仙藥,也生不出個蛋來。倒是可惜了那一副雪鹿胎了。”
析秋驚了一下。抬眸看了眼桂麽麽。
桂麽麽衝她笑了笑,“少奶奶無須與那種人硬碰,她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嗯!”析秋輕點下巴。轉眸看了一眼似睡著的明鈺公主,這是知道剛剛樺貴人找茬的事了?是樺貴人故意說漏出去的?
對麵的桂麽麽對析秋點了下頭。析秋明了,看來。定是沒少說她壞話才是。對桂麽麽頷首一下,隨轉首看著車行的窗外風景。既是宮中之事,以後繞著道走就是。
這日晚間,車行終於到了秋山驛館。一行人舟車勞累的在這裏歇將了一晚。
亓三郎因著要負責帝皇的安全問題。所以晚間時,他得去往秋山跟本地將領交接,巡察一番。是以這一晚,他並沒有回到驛館。
第二日早間,明鈺公主派桂麽麽送來了一套女子騎馬裝。
析秋一看那腰身明顯的衣服,就生了幾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