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到屋中,聽著蔣氏咬牙切齒的將整個過程說完後,皆開始變得沉默不語。
董氏在那在裏捂著口鼻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鎮國侯沉思良久,看了一眼屋中眾人,最後將目光鎖在了析秋身上。
亓三郎見此,立時不動聲色的將析秋的手捏了捏,“可是有覺得不爽利?”
析秋點頭。剛想開口,就見一雙乞求之眼拋了過來。董氏為怕她泛嘔,甚至自覺的用著絹帕捂了那血腫之臉,一雙紅腫的雙眼就那樣看著析秋淚流不止。
析秋有些不忍。恰好鎮國侯開了口,“老三家的,這事兒你怎麼看?”
“侯爺這話可就錯了,這事兒還由不得我們二房來看。”明鈺公主不待蔣氏出聲就急急否道。這事兒,她們可不找罵。
亓三郎亦是皺了皺眉,“她身子重。這事兒父親拿主意吧!”
鎮國侯凝了一下。隨又道:“這事兒……”
“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四弟妹。”析秋終沒抵過董氏的那雙哀求之眼。淡聲開了口。
“老三家的你這話是何意?”蔣氏頭個就不樂意了,指著她哼笑一嘴,“敢情這汙了清白的女子。不能怨了她,我們就得留著丟臉麵不成?”
“還是說三嫂樂意看著我們這房出醜?”亓容錦亦是有些陰陽怪氣起來,“一個婦人應多多積德,可別忘了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混帳東西,你說的這是何話?”鎮國侯皺眉,對著亓容錦就是一個低吼。
蔣氏則不甘了心,在那抹著淚道:“侯爺,董氏是再不能留的,出了這般大事的兒。若留了,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侯府?”
析秋絞著絹帕回避了董氏的目光,感受到了亓三郎投來的責備。抬眼歉然一笑,沒想到卻得了他個無奈的搖頭。
“大娘跟四弟準備用何種由頭寫休書?”
蔣氏跟亓容錦尋聲看去。見亓三郎麵目淡淡,像是真的在尋問一般。兩母子跟著對視了一眼,“用婦德吧,不尊婦德。”
“若是這樣,董府會不會來鬧?要知道當初下聘時,用的就是知書達禮跟德容兼備。”
“他們還有臉來鬧?”蔣氏不等董氏投去感激的一眼,直接冷笑著拿眼覷她,“若來鬧,少不得將這醜事兒跟她們說說,到時丟的是誰家顏麵還不一定呢。”
“雖是這麼個理兒。”亓三郎點了點頭,“可董府畢竟是小門小戶,這事兒就算傳了出去,京都上層議論也不會太多。相比之下,侯府卻要嚴重得多。”畢竟常在高門走動著,這去到一戶人家,就被人拿了這事兒來說。於侯府來講,也是沒有多少顏麵的。
“三哥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三嫂被人給強了,肚子裏懷著的也是個野……唔”不待他話完,一個身影快速的竄了過來。一掌狠狠的扇到了他的嘴上。立時,他的嘴唇就開了裂,鮮血就那樣順著下巴快速的流了下來。
而亓三郎隻是眨眼間又坐了回來,用著析秋的絹帕擦了手,“嘴既然不幹淨,還是閉了得好。”
亓容錦在那捂嘴聽了這話,看向他的眼神,直恨不得將他給吃了。再想開口譏諷,卻驀然發現被他給點了啞穴。
蔣氏一看兒子流了血,不由得尖叫大呼,“錦兒!”喚著的同時,趕緊的上前要掰了他捂嘴的手。亓容錦也任她掰著,直接一個放手。
蔣氏看得大叫出聲,“天殺的小崽子,既是下了這般狠的手。”一邊喊著一邊心疼的給他擦著下巴。轉了眼,眼淚齊齊的快速的流了下來,“侯爺可是看到了,如今我們這房被人得說打就打,都被欺到這個份上了,侯爺難道還不願說句公道話?”
“不過就說了一句,就受不了了,可曾想過我們這些遭罪之人?”
明鈺公主冷哼著來了氣。對於亓三郎兩口子的多管閑事,雖有些埋怨,但對蔣氏之話更是來氣,“大夫人此言差矣,老四拿著未發生之事,亂爵了舌不說。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豈能說出這等粗鄙之話?就憑著這一點,卿兒打他也是有理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