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日進宮拜年,洪誠帝跟皇後的有恩準,析秋可不用前去朝拜。這一天,隻陪著亓三郎早起了一下,待送走他後,便又撐著沉重的身子在屋子裏睡了起來。
府中因著今年的大事件,隻簡單的吃了個團圓飯,連著樹上花紙和琉璃燈都未擺上。下人們見主子這樣,亦是不敢太過放肆,隻待吃過飯後,便聚在一起說起事兒來。守歲完後,隻是簡單的放了一掛鞭炮了事,煙花和爆竹全京都都未有一家敢放。
大年初一給長輩磕個頭算是這麼過了。大年初二因著析秋無娘家可回,倒是明鈺公主抽空進宮去陪了皇後娘娘。
而這一天,不期然的居然迎來了佟析玉跟佟硯墨。當時的析秋正和弟妹還有亓三郎在暖閣裏閑話著,聽了門房來報,還有些小小的驚訝。
命著人將他們進來時,也未再多做客套,便在暖閣裏接待了他們。
彼時的佟析玉兩人一進來行完禮,還不待佟硯墨尷尬的開口,就聽得佟析玉一臉柔笑的在那說道:“本欲不該上府來擾的,可在鄉下時,這個時段亦是可來拜了年的,加之三少奶奶如今不用走了娘家,該是沒有擾著才是!”
亓三郎聽得皺眉,析秋不動聲色,“倒是不擾。”卻命著藍衣端了錦凳於她。讓她坐於了自已的下首。
佟析玉凝了一下,隨笑著恭敬的坐三分之一下去。
亓三郎眼深了幾許,佟硯墨則尷尬的笑了笑。
析秋從炕上起了身,撐著腰道:“暖閣就留於你們爺們了,我們且去內室坐坐。”
領人進內室,已算得相當親密了。佟析玉很是高興的前來頂了藍衣,伸手扶了她道:“且小心了,少奶奶!”
“多謝堂姐了!”
析秋笑得溫和,一行人進到內室後,析秋跟著析春坐於榻上。藍衣則端著錦凳放於了析秋的下手,幾人說說笑笑,其間佟析玉更是笑著拍著析秋的馬屁。除此之外,還很是心神不寧的偶爾偷看一眼外麵。
析秋麵色不改的留著她到吃飯的點,飯後亓三郎領著佟硯墨去到前院的客房醒酒,析秋則命著析春帶了佟析玉去她的院裏歇覺。
待人走後,藍衣則滿眼嘲諷的哼了一聲,“這滿肚子的心思比量著誰不知道呢?少奶奶你可千萬別著了她的道了。”
析秋笑看了她一眼,“連著你都看出來了,我又豈能不知?”
“嘿嘿!”藍衣笑著扶她上床歇躺著,“婢子的性子向來急,還得多虧了少奶奶能忍了婢子。”
析秋笑著揮手讓她下去,躺在床上想著佟析秋剛剛的舉動。在暖閣時,她命著藍衣端凳給她在自已下首,她是客人又是自已的堂姐,就算身份上比自已矮。坐凳卻完全不用這般小心翼翼隻坐三分之一。就算她是顧及著自已的身份,彼時不敢多落了坐,可自已去內室時,著藍衣再次搬凳在自已下首,她臉上不但沒有半分的尷尬難看,還很是高興的跟自已有說有笑。若不是她心思不純,就是她故意在討好。
想到此,析秋籲了口氣,她可不想救個競爭對手出來。
下響時,佟析玉跟佟硯墨直到了未時才走。其間佟析玉在笑鬧間,話裏話外的說析秋如今就像了她的娘家。這若是娘家,這姐姐來府中拜年,怎麼也該留宿兩夜才是。
析秋彼時故意裝聽不懂,外間的亓三郎亦是不知跟佟硯墨說了什麼,讓他嚇得趕緊的起身快速的捉揖告了辭。
佟析玉見自家弟弟這般說了,又看析秋沒有相勸,隻得僵了臉的福身告了辭。
待一行人送了他們走後,析秋等著亓三郎回暖閣,揮退了弟弟妹妹,問道:“爺可是看出點什麼來了?”
“嗯!”他臉色有些個不大好看,坐於她的身旁攔她進懷輕撫她肚,“那是個不安份的,以後還是少來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