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詞實在是太驚爆了,我當時就聽傻了。
要是我沒有聽錯的話,他說的是--“我的女人”?!
我四下瞅瞅,終於確信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女人的影子了。
那麼說,這個“我的女人”,指的是……我?!
我驚訝地望著聶秋遠,他靜靜地立著,還是那般沉靜內斂的模樣,溫潤如玉。這話,實在想象不出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哈?”
感到驚訝的人果然不止我一個。任平生愣了一下,旋即輕笑起來,漸漸地,那吃吃的輕笑便變成了仰天的狂笑。
“玄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聶秋遠沒有答話,隻冷冷地望著他。不多時,任平生忽地斂了笑容,正色道:“你有把握,能從我手中護住她麼?”
他的話音還未落,我就發現頭頂一道亮光劈下,居然是任平生瞬移了一般,已經到了我的麵前,手中彎刀毫不留情地朝我當頭猛砍下來。
你大爺!我心中隻來得及問候了他這一個親屬,問候他十八輩祖宗我是實在沒有那個時間了。論武功,任平生可是絕世高手,這一刀我肯定躲不開啊!我怎麼這麼倒黴。
可是我頭一暈,眼一花,彎刀並沒有如我想象中那樣,把我從中間劈成兩條。當我定下神來的時候,發現我距離任平生大約有三米遠,再定定神,我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在聶秋遠的懷裏了。
聶秋遠右手持長劍,左手緊緊地攬著我的腰,將我攬在他的胸口。他並沒有低頭對我說話,反而直視著任平生,回答了他的問題 :“沒有把握。”
“哦?難道你不怕這丫頭會有危險嗎?”變.態男任平生一臉的驚訝。
聶秋遠緊緊地抱著我,緊到讓我有些疼痛。他望著任平生,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不再放過她。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和任平生又一次一起聽傻了。這個論調,似乎有些挑戰正常人的三觀啊!可是,不知怎的,他的話讓我的心裏忽然之間起了波瀾。
一個正常的善良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因為愛而選擇放手吧,就像在所羅門的審判之中,真正的母親會為擔心危及嬰孩的性命而放棄爭奪。可是這種自信為了對方好而作出的選擇,就一定是對方想要的嗎?
如果我深愛一個人,那麼我是希望他為了我的平安選擇舍棄愛情,還是寧可死在他的懷裏呢?
現在的聶秋遠,自己情願背負自責與罪孽的十字架,寧可看著我陷入危險與折磨,也不願意放手。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狂熱程度完全超越了理性,而且他一定確信我會與他心心相印。就是那種,死了都要愛的感覺。
他對我的心思,有這麼狂熱嗎?之前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呢?
任平生怔了一會兒,忽然嗬嗬一笑,口中吐出了兩個字:“自私。”
聶秋遠低下頭來,望著懷中的我,眼神裏帶上了一抹溫柔。他略微俯身,當任平生不存在一般,隻自顧對我說道:
“對不起,我很自私,但是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也許會讓你遇上危險,可是我會盡力保護你的。如果你會死,我一定會比你先死。傷害你的人,隻有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我捉著他衣襟的手忽然有些發抖。
這,算是表白嗎?
如果這都不算表白,那什麼算呢?這不但是表白,這甚至是生死契約啊!這不正是我想要的麼!我的心願,我的心願不就在這一刻得償了麼!
開心嗎?嗯,開心,是開心的,開心極了!而且,非常非常感動,有幸福的感覺。可是,怎麼心裏有那麼一點點的亂?
好像心裏頭的什麼地方有一些不妥,心裏頭的什麼地方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空虛了那麼一小片,令我有些手足無措。
任平生麵上笑意忽地更盛,喚我道:“阿螢?”
拜托,壞人,這種時候不要來打擾我!
“本來我還沒有什麼興趣,可是這會兒想想,阿螢倒當真是挺特別的。所以,現在我也想要她了。玄武,有一天我會讓阿螢變成我的。”
“任平生你閉嘴!”我氣得脫口而出。耍我好幾天也就算了,這會兒添什麼亂!不就是想跟聶秋遠對著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