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經沉浸在故事的氣氛中,感覺一切的發展,就如史詩般波瀾壯闊。聶秋遠用自己的內力壓製司空明體內的冰寒之力,我是見識過的,而這一次,應該就是一切的開始。
“我體內冰寒神丹的力量,憑那時候的我和秋遠,就算是我們每個人變成五個,也根本抵擋不住。後來,秋遠告訴我,是爺爺和大黑天二人耗盡了全部的精力,才將我體內的力量封了回去。”
那麼說,是兩位長輩,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拚盡全力,最終才會力竭而亡吧?說起來真是令人唏噓。
“我當時失去了意識,但是秋遠並沒有,所以他親曆了那時候發生的一切。”
落雪山莊的老莊主司空延忽然笑了,對大黑天說道:“伏魔使,你說,要是我這把老骨頭拚上性命不要,救不救得了我那乖孫兒?”
大黑天取下臉上的羅刹鬼麵,露出一張再多歲月也侵襲不得的絕美臉孔。這一刻,他頭腦裏沒有絲毫的迷糊,目光堅毅而銳利。
“我看,是夠嗆的吧。不過加上我,就不一定了。”
“小子,會死啊。”
“那可是我的小秋啊。你我活了這麼多年,也夠本了。將來,就交給孩子們吧,都是些好孩子嗬!”
司空延哈哈大笑,道:“什麼話!在我眼裏,你也不過是個毛頭小鬼罷了!”
大黑天也是嗬嗬一笑:“老家夥,路上沒人陪你喝酒下棋,還是悶得慌吧。”
司空延斂了笑意,正色道:“伏魔使,人生在世,你守的是公義之道,我守的是護衛之道,雖然殊途,卻也同歸。識得你,是老夫三生之幸。”
大黑天的目光也放得長遠,微笑道:“夢若成真,怕是總得有前人當一當鋪路石呢。你我看不到,又有何妨?不是有這些孩子在麼,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據說大黑天也沒有給聶秋遠留下什麼話語,十幾年的情份隻化為一個令人永生難忘的微笑。
“螢螢,你不是也知道麼,我的體內,有兩股截然不同的霸道力量,一種,就是冰寒神丹的能量,而另一種,卻是我的祖父司空延的畢生真力。”駱大春說話的時候,安靜地望著遠方,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體內的兩股力量,一種是用來壓製另一種的。那麼聶秋遠之所以有那麼強的實力,可以在後麵的日子裏成功地壓製駱大春體內冰寒神丹的暴走,難道是因為……
“祖父將真力全部給了我,天鏡門的祖師大黑天也是一樣,他的全部,也都在同時傳給了秋遠。此前並沒有這樣的情形,我體內的冰寒從來沒有這樣猛烈地爆發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這個開始,所以它從那以後,十分頻繁地爆發,而且,每逢月圓必定爆發。每一回,都是秋遠守在我的身邊,把我從生死的邊緣拉回來。”
“那種冰寒之氣,爆發的時候總是十分猛烈,我完全無法控製它。但是秋遠一直不停地告誡我,要我絕對不能放棄,如果放棄了,那麼祖父和祖師就白白地死去了。所以我一直咬著牙堅持,直到漸漸地開始適應體內的兩種力量。”
“我可以感受到秋遠的悲傷,可他卻比我更快地將大黑天的真氣化為己有。慢慢地,我也可以自如地使用祖父灌注於我體內的真氣,隻是冰寒神丹的力量實在太過巨大,那不是我所能控製和掌握的。我雖然對於自己身體的控製力越來越強,心裏卻也很清楚,體內冰寒之力的情形其實是越來越糟糕的。螢螢,我並不對你說謊,遲早有一天,它會將我吞噬,這本來就是我的命運。”
“但是我並不打算妥協,我會與它戰鬥到最後一天。因為秋遠始終站在我的身邊,他的力量越來越強,可他的氣息越來越沉穩,每一次,隻要他在那裏,隻要我感覺到他的呼吸,似乎周圍的一切就會變得寧靜和容易控製。就是這樣,我才順利地存活下來。”
“最初的那段時光是如此艱難,但是,落雪山莊,我的父母,我的兄長,我的至親,一起成長的人們,甚至姑姑,在那段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一眼。那時候我的身邊除了秋遠,不離不棄地照顧我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媚蘭。”
“螢螢,你或許不記得了,媚蘭名義上是我的表妹,其實,她原本並不是落雪山莊的人。我第一次見到她,和第一次見到你是同一天。後來,姑姑把她帶回了落雪山莊,聲稱她是自己的私生女兒,為此,姑姑還在祠堂受了家法。從那時起,姑姑對媚蘭時而極好,時而極壞,誰也摸不透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