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0 藤越熱海(3)(1 / 2)

在我們的目瞪口呆之中,水上的小女孩提著蓮花燈,輕飄飄地踏上了陸地,向著另一個小女孩的方位走去。走到前頭那小女孩的位置,這個女孩也立住了,轉過身來望著我們。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看上去是有血有肉的真人,現在卻有大半個身體互相重疊在一起,顯得十分恐怖。

看來我們的推斷沒有錯,這“引路人”的出現,果然是以血液的辨識為前提的,現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引路人”都出現了。

我是不是也應該試一試?

我取過采幽劍,在自己胳膊上比劃了一陣子,想割條小口。可是我怕疼,自己動手果然不容易,所以我就把劍又遞給了秋。

“我也試試,如果我這個不出現小姑娘,咱們的想法就能確定了。”

聶秋遠取過劍,反手把劍歸入鞘中。

“讓我來麼?我可不做這樣的事。走吧,何必非要用這種法子確定呢,明明已經有引路人在了。”

唔,連這點小傷口都舍不得在我身上割出來,是在心疼我麼?我的心裏忽然之間有些甜絲絲的。

我們繼續跟著小女孩向前跑去。

兩個小女孩時而交錯,時而分開,但行走的方向是一致的。我們施展輕功,跟隨著她們,跑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兩個小女孩才停下了腳步。

定下神看時,才發現我們已經在那座很高的活火山腳下了,現在耳中甚至能聽到大山體內熾熱躁動的聲音。

而溫度變得特別熱,即便站著不動,也開始汗流浹背。

我驚訝地看到,在前方三米遠的位置,熔岩荒地的爬蟲類稀稀落落地組成一條細線。

其實也不是它們故意排成隊形,而到了一個特定的位置,它們就不再向前爬行,而是改為橫著爬,或是往回爬,就好像前頭有一條齊天大聖的金箍棒畫下的看不見的線。

所以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就好像那是一條死亡之線,絕對不能跨越。連這些爬蟲的本能都在這樣告訴著它們。

兩個小女孩駐足立了片刻,就換了一種行進速度,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踏過了那“死亡之線”往前頭走去。

我們三個交換了一下眼神,聶秋遠就走在前麵,把我護在身後,駱大春殿後,我們排成一字禦敵隊形,跟著引路人向前走去。

跨過“死亡之線”的一刹那,我就感覺一股熱浪瞬間包圍了全身。雖然線裏線外的景致看上去沒有任何分別,可這溫度卻是差得千裏萬裏。我感覺自己忽然被填進了一個大火爐,一陣眩暈,幾乎虛脫。

就在幾乎難以支持的時刻,我感覺一隻微涼的手輕輕地扶住了我,而一陣涼爽的清風也從旁邊吹拂了過來。

我驚訝地扭頭一看,原來是駱大春,他的內息從身體發散出來,在熱浪中彌漫出一股冰雪的味道。

“司空,小心。”聶秋遠的身體也被駱大春的內息所包裹,不由皺起了眉頭。

“放心。”駱大春一臉輕鬆,“兩年不見,也不要小看了我的進境。”

我知道他體內冰寒神丹的暴走必定是越來越嚴重的,但現在看來,還沒有突破他的控製力,相反的,他對於這股力量的掌握越來越有經驗,竟在凶險的狀態之下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想到他體內神物終有一天要危及他的生命,我心中總是有著化不去的傷感。

但是這一刻,駱大春的身體所散出的冰寒神丹的冰雪之力,有效地緩解了我們的灼熱之痛,在熔爐般的空氣裏為我們撐起了一方淨土。

再往前行走了一截,前頭忽然變成了一片巨大的斷裂帶,地麵在眼前深深地陷落,那斷土之下,是翻滾冒泡的赤紅色岩漿。

如果沒有駱大春在我們身邊,在這種地方,幾乎連呼吸都不能夠。

帶我們到這種地方來,是要鬧哪樣?

那兩個小女孩走到斷崖邊上,身體重疊在一起,轉過身來,默默地注視了我們一會兒,然後,十分突然地,兩個小家夥同時轉身,輕飄飄地躍起,人就跌進了斷崖下頭的滾滾熔岩之中。

雖然心知她們不是真人,可這下子還是把我們嚇了一大跳。眼見兩個小女孩重疊著跌入岩漿,瞬間化為烏有,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

引路人把我們帶到這裏,她們自己卻……自行了斷了?

不對啊,所謂引路人,她們的使命應該是……

難道,這是要我們……

我驚訝地望向身邊的兩人,卻見他們都是一臉的凝重。

“那麼說,這是入口?”

在灼熱的空氣中,我聽到聶秋遠的聲音傳來。

駱大春道:“照理看,應當是這樣,可是這……”

他拎起自己白衣的大襟,“嗤”地一聲撕了一幅,揚手拋進了下麵的熔岩。布料才飛落到一半,隻見布片冒出一縷青煙,“呼”地騰起火苗,還未接觸岩漿便已焚化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