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皇上想起來了那個有些晦氣在身上的莞常在,又想起了容兒的擔憂,徹底撤去了她的綠頭牌,並且下了聖旨,往後,隻能茹素。
剛頒了旨,周太醫就帶著治時疫的藥方而來。
明確了藥方有效後,皇上覺得,果然還是甄氏心不誠,才導致了這次時疫。
一時間前朝後宮都在說,莞常在用皇上的安危許願,竟然還做不到自己所說,果真是虛偽。
而時疫最大的受害者也出現了,隻有碎玉軒的甄嬛。
不僅今後絕了得寵的可能,甚至連肉都吃不上了。
華妃在解了禁後,帶著人把碎玉軒的金玉之物都搬走,揚言道是為了莞常在祝禱誠心之為。
甄嬛咬緊了牙關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畢竟,祝禱的詞是她自己想的。蝴蝶也是碎玉軒的宮人去捕的,現在這般,所有的苦果,都是她自作自受。
想著自己才不到二十歲,往後便沒有了指望嗎?
隨著碎玉軒的大門被關閉,曾經頗受寵愛的莞常在甄氏,也在後宮湮沒了下來。
景仁宮中,皇後深吸了口氣,筆下的“忍”字已經帶了戾氣,她的表情還是那般,但無端端的讓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長著那樣一張臉,果然跟那個賤人一樣,矯情又愚蠢!”
皇後有意提醒甄嬛在禦花園跳驚鴻舞複寵,但甄嬛婉拒了。
她覺得自己是正經宮妃,做不來那等以舞邀寵之事。
本以為蝴蝶複寵局天衣無縫,誰曾想碰上了時疫這個殺器。叫剛剛冒頭的她做什麼都不對。
“若不是莞常在故作聰明,這時也該在養心殿的龍榻上了。”
剪秋憤憤說道,她從來都是喜主子之喜,怒主子之怒。
“自作聰明的人都是蠢貨!”
主仆倆隻能把心思轉移在了富察貴人的肚子上。
後宮有孕的不止富察貴人一個,更何況前頭有個雙胎的夏貴人,富察貴人這次倒是難得的安靜,並沒有像原劇般四處劫寵。
隻是,富察氏畢竟是滿洲貴族,族中能人輩出,遠不是破落戶烏拉那拉氏可比,皇後自然容不下富察貴人的肚子。
隻是這次沒了安陵容這個出頭的椽子,皇後手裏能用的隻有齊妃。
齊妃又不是個心思深沉的,皇後隻好命繪春暗中引導鬆子。
賞花宴還是如約而至,雖說是為了給姐妹們衝衝時疫的晦氣,但到底是剛剛安穩下來,皇後這一做派被皇上嫌棄心浮氣躁。
“你明兒就不要去了,好好在宮裏養胎。”
窩在鍾粹宮的專屬軟榻上,皇上對著夏冬春說道。
夏冬春自然滿口應下,她也懶得出門應付別人。
“那皇上要叫陵容早點回來。”
安陵容叫夏冬春立的就是傻大姐兒人設,但是該有的遮攔還是有的。
就像現在,夏冬春知道皇上對待安陵容是有那麼一點點點點點點真心的,所以才敢直接說出口。
“知道了知道了,朕明日就把容兒帶到養心殿住一晚。”
偶爾都弄一說就急眼的夏冬春,是皇上最近新得的樂趣。
“陵容!”
夏冬春果然紅了臉。
安陵容安撫好了夏冬春,眼波一轉嗔了皇上一眼。
皇上隻顧笑,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時疫過後便入了冬,已經下過一場小雪的紫禁城白皚皚的一片,大家都抱著暖爐在溫暖的貴妃榻上做著自己的事,誰都不願意去皇後的賞花宴,但又不得不去。
因為被打亂的劇情,富察貴人這胎要比劇裏早上不少。皇後也是一連折損兩個看好的棋子,完全不顧雪天難行。
安陵容笑笑摸著皇上的額頭,手指上零星的梅花冷香隱隱綽綽的勾著皇上的思緒,飄啊飄,蕩阿蕩的,落在了陵容的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