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大漢天子劉協正在接受童淵的專人指導。兩個月前回到長安,劉協立馬就接受了一波荀彧夥同盧植、蔡邕等一幫劉協招惹不起的老人再教育。尤其是盧植,這老家夥按照曆史記載,在董卓被幹掉不久也會亡故,可現在由於劉協的原因,身子骨越來越硬朗,說話聲音也大得很。
好在劉協聰明,沒有梗著脖子跟這幫老家夥爭辯,而是選擇低頭認錯服軟。這樣一來,老家夥們也就隻能偃旗息鼓。
對於劉協要習武的決定,荀彧等人原本是不讚成的。身為天子,練武強身就可以了,何必要專門去學習,有那功夫還不如多讀兩本書。可轉念一想劉協那個不安分的性子,練練武也好,至少多一點自保的能力。而且劉協要習武,那就隻能留在長安,也可以讓百官心安一點。
這一練就是兩個月,劉協倒是安分,每日除了練武讀書,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不過荀彧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這天子偷跑不是一回兩回了,為了防備劉協再次一聲不響的偷跑,荀彧找到了趙雨、甄宓這些平時跟劉協混得挺熟的女孩,拜托她們看著點劉協。
趙雨是趙雲的妹妹,童淵夫婦膝下隻有一子,現在又不在身邊,對趙雨也就加倍的疼愛。對於趙雨也想要習武的請求,童淵既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在教授劉協的時候也不反對趙雨在一旁的旁觀。
之前有趙雲傳授指月錄,後來又得到王越的指點,劉協的基本功練得還是比較紮實的。而且對於練武劉協一直很有興趣,每天的紮馬從不懈怠,等到童淵教授劉協武藝的時候,對於基本功這塊也就可以直接跳過,隻需要繼續堅持即可。
不需要再在枯燥的基本功方麵下功夫,對劉協來說當然是好事,而童淵所傳授的百鳥朝鳳槍的招式劉協也全部記住,現在所欠缺的,就是反複的練習。趙雨本是旁聽,但到了後來,卻是童淵指點她多過指點劉協。
這一日,劉協來到了京兆府的大牢,身邊有司馬防相陪。劉協倒不是閑得無聊來參觀大牢,而是來這鍛煉自己的膽量。
熟能生巧,劉協沒殺過人,雖說上過戰場,親眼目睹經曆過過血肉橫飛的場麵,但真正死在劉協手裏的卻沒有一個人。武藝練得再好,若是沒有殺過人,那也隻是花架子。劉協不是變態,以殺人為樂,但劉協也不希望自己練來練去到最後就練成一個花架子。他練武的目的是為了將來再出去的時候不再成為別人的累贅,可要是連殺人的膽量也沒有,那終歸還是個累贅。
自從朝廷誅殺董卓以後,能被關進死囚牢的人已經不多了,但也不是沒有。這世上從來就不缺壞人,尤其是那些罪大惡極之人,那更是不缺。
司馬防知道劉協來此的目的,也支持劉協的這個決定。相比起尊崇儒家的蔡邕、鄭玄,司馬防更加實際。現如今是亂世,漢室需要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帝,而馬上皇帝可沒有幾個是沒殺過人的。
從死囚牢裏提出了三個犯人,這三人一個殺了親生父母,一個放貸逼死全家,還有一個則是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前兩個倒也認命,隻有第三個大叫大嚷直喊冤枉。可惜他麵前站著的不是旁人,而是劉協。
對劉協來說,有些人犯的罪嚴格來說並不算重,但造成的後果卻極為嚴重。就像販賣人口,牟利不過數萬,可被害的卻是兩個家庭。所以對待人販子,劉協的態度就是一個字,殺。抓著就殺,不帶問的。
殺人練膽這事自然沒必要去宣揚,劉協沒興趣去跟別人炫耀自己今天又殺了幾個,從第一次殺人做噩夢到如今考慮如何一擊致命,這隻是一個心理成熟的過程,殺的人多了,拿刀的手也就穩了,其實也就不當回事了。
“聖上,今日可有什麼安排?”司馬防在陪著劉協離開大牢時問劉協道。
“唔?防公有事嗎?”
“一點私事,若是聖上有暇的話。”
“有暇有暇,什麼事啊?”
“其實此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司馬防還沒把話說完,就見有人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向司馬防行禮之後急聲說道:“大人,荀司徒命小人前來尋聖上,說是有急事需要聖上立刻回宮。”
“啊?……那聖上就先回宮,老臣的事情並不急。”
見司馬防不肯再說,劉協也就沒問,隨著來人匆匆離開京兆府,回到了皇宮司徒辦公的地方。劉協剛一進門,就見除了荀彧外,蔡邕、盧植等朝中重臣都已經到齊。
“文若,出了什麼大事?”劉協皺眉問道。
“主公,剛剛收到消息,西羌徹裏吉率兵進入張掖郡,意圖不明。”
“唔?徹裏吉?朝廷又沒去招惹他,他這時候跳出來做什麼?涼州的文和說了什麼?”
荀彧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劉協,劉協撕開信看了看,又遞給了荀彧,荀彧看過之後又交給了蔡邕。趁著眾人看信的工夫,劉協的腦子飛轉,賈詡的信裏已經提到了自己的應對,同時還提醒朝廷做好準備,據他的估計,徹裏吉忽然興兵,十有八九是朝中有人暗中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