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有人的腦子裏抖都浮現出四個字:血刀令牌!!!
“他奶奶的,難道這就是什麼血刀令牌?”終於,眾人心中的想法被海沙幫柴原的大嗓門吼了出來,在大廳裏響起陣陣回聲:“難道堯莊主是被血刀擄走了?”
……
一片靜默。
丐幫的幫主癆病鬼張愁突然在這個時候咳了兩聲,恰好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那裏,他也不急著說話,清了清嗓子,將一口濃痰“啪”的吐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天下隻要有乞丐的地方,就有丐幫的子弟,丐幫的功夫雖不算一流,但收集消息的本事卻是天下第一的。所以,當張愁這麼有底氣的咳嗽的時候,通常就是他有什麼驚人的消息可以賣弄了。
“爺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說是血刀令主手下的一個什麼侍令主突然浮出江湖,其殺人手法與血刀如出一轍,還替那個血刀辦了不少事情,爺們的一個小孫子說,那個侍令主是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上一次出現,是和嚴無謹嚴兄弟在一起的。”
張愁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渾濁的老眼向蕭屏兒的方向瞟了一瞟,露出了他黑黃色的牙齒:“如果爺們沒猜錯地話,那個和嚴兄弟一起的姑娘,就是那個侍令主吧!”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時間,上百雙眼睛齊齊盯向蕭屏兒,有些年輕子弟的手,已經暗暗握住了劍柄。
可是沒有人動。
因為血刀。
沒有人知道血刀是誰,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血刀這個名字。
他消滅了許多黑暗,挫敗了很多陰謀,鏟除了許多罪惡,找出了許多的真相。
但是,沒有人把他當做正義之士。
因為,他也殺了許多人。
很多很多的人。
本來,沒有人把血刀當作敵人。因為血刀殺的人,很多都是該死的人。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了。
因為他擄走了堯長弓。
堯長弓所代表的,是江湖的正義與公平,堯長弓永遠不可能與陰謀和罪惡有關,所以這一回,血刀成了他們的敵人。
蕭屏兒的手心已經被汗濕了,當上百個武林高手中至少有一半都同時對你起了殺意的時候,你就知道蕭屏兒的手心為什麼會出汗了。
殺氣。
強烈的殺氣幾乎讓蕭屏兒窒息。不自覺的,蕭屏兒的手探向了自己的修盧劍。
“哼哼!擄走了莊主,居然還讓手下的人留在這裏,是太蠢呢?還是另有圖謀?”一絲尖利的冷笑自大廳的另一頭傳了過來,說話的是華山的一個大弟子,華山的風曉亭曾敗在嚴無謹的劍下,讓華山在江湖上丟了麵子,嚴無謹有堯莊主做靠山,他自然不敢動,但可以整到嚴無謹的女人,這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夏侯家的大少奶奶這時候也拍案而起了,這女子是出了名的霹靂娘子,脾氣火暴的了得,能夠忍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還說這許多做什麼!把這小妮子綁了,我就不信她能不說實話,她的主子能不來救人!”
說著,一把飛梭如電光火石般自她袖中飛了出去,發出淩厲耀眼的銀色光芒,直衝著蕭屏兒的胸前大穴而來!
這飛梭是夏侯家的三絕之一,自古傳媳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大少奶奶手法老道毒辣,出手時又突然,讓人猝不及防,蕭屏兒想躲開時,已經來不及了!
“叮”的一聲,一隻酒杯從大廳前方飛了過來,及時打偏了飛梭,銀色的飛梭在空中硬生生地轉了個彎,“咄”的釘在了蕭屏兒旁邊的廊柱上。
“蕭丫頭,到我這裏來。”嚴無謹的身形微晃了一晃,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夏侯家的女人們都是愛漂亮的主兒,一個飛梭也要做得銀光閃閃,否則憑他現在的視力,他真的沒有把握擊中那枚飛梭。可是左肩上讓人窒息的劇痛告訴他,昨夜好不容易被義兄縫合的傷口,終於還是崩裂了……
“夏侯夫人,何必這麼心急呢?”將劍型印信交還給趙繼,嚴無謹將身體輕輕靠在了剛剛走過來的蕭屏兒身上,“再說,很多事情,是不能這麼輕易就篤定的。”
“是啊!”蕭屏兒突然接口,她想,她大概明白嚴無謹的意思了:“各位都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不少都可算是小女子的前輩了,江湖曆練也必定要比小女子多得多,怎麼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一句猜測呢?”
“哼,小蹄子,你還想說什麼?”被嚴無謹打掉了飛梭,夏侯家的少奶奶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蕭屏兒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道:“主上在江湖上略有薄名,想必諸位已有耳聞吧?”眾人見她主動提起血刀,都不再言語,看她倒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