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飛機上用了晚餐,漂亮空姐來告訴他們飛機即將降落。曉輝聞言心中一喜,因為她直挺挺坐了將近十個小時,有焦瑞鬆在,她根本不敢去房間裏的大床上休息,現在是又累又困。
而焦瑞鬆除了就餐之外,其他時間紋絲不動地批閱文件,間或孫安邦、艾麗斯會進來與他小聲商榷。
珍妮給兩人係安全帶及做防護措施,看了看曉輝麵前沒動過的蜂蜜水麵帶忐忑,心中奇怪曉輝為什麼突然不喜歡加過各種養顏成分的蜂蜜水。她以為是自己衝水的技藝變差了。
曉輝卻沒注意到她的臉色,她望著拉緊的窗簾微微恍神。她坐飛機的次數屈指可數,記得大一暑假返校時不小心在網上看到一張急需低價處理的機票,在兩個小時後起飛,當即樂嗬嗬地火速收拾簡單的行李奔赴機場,不忘提醒爸媽退掉半夜裏啟程的火車票。那是她第一回坐飛機,旁邊的先生好心地給她換個靠窗的位置。當時那片美麗的雲海深深震撼了她。
她一直記得那美麗的景致和美妙的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如鳥兒在空中翱翔。
此時望著拉緊的窗簾,遮擋了飛機降落時變換的景色,曉輝異常不舒服,不禁痛恨丁曉輝給的福利太少了,麻煩卻是一大堆。
“珍妮,你去看看窗簾有沒有拉緊。”焦瑞鬆看了她緊繃的臉色一眼,以為她痛恨的眼神是因為害怕窗簾沒拉嚴實,便輕聲吩咐珍妮。
珍妮連忙去檢查窗簾。
然後,焦瑞鬆就感覺到曉輝痛恨的目光飛快地掃過他。他的臉色微微一僵,隨即不以為意輕笑一聲,嘴邊的笑意不曾變化半分,合上雙眼略作休憩時一瞬間掩去所有情緒,神色莫名。
曉輝早就昏昏欲睡,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或者根本不在意。
下機時,漂亮空姐的服務很周到,體貼一行人勞累,親自推焦瑞鬆一直到達機場外。機場外已有一排五輛黑色轎車等待,保鏢和助理們先後上車,她和焦瑞鬆坐在最中間的加長房車裏。
焦瑞鬆依舊閉目養神。珍妮眼神示意,曉輝在她的幾番暗示下終於記起感激空姐,送給她一份早準備好的小禮物:“多謝你的幫忙。”
空姐說不謝,朝車子裏望了一眼,微微有些失望,深呼吸笑道:“您是個和藹的人,祝您和焦先生在澳洲玩得愉快。”說完,風姿綽約地離開。
曉輝饒有興味地望著她看似瀟灑的背影漸行漸遠,心想,如果她不是總若有若無地給焦瑞鬆拋媚眼,她會給她兩份禮物的。和藹的人?她失笑搖頭,這才發現自己竟有些在乎這些若有若無的曖昧。她心裏低歎,到底是因為目前兩人尷尬的夫妻身份影響她的情緒使她有了所有物的意識,還是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太完美而忍不住有非份之想呢?
她感受身邊人身上散發的隱隱約約的疏離冷漠,心中凜然,收斂思緒,靜靜地靠在珍妮的身上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汽車和各種景物。
當晚,兩人下榻堪培拉一所高級私人公寓。
又是頂樓。珍妮緊緊摟住曉輝,不讓她抬頭。焦瑞鬆站在樓下溫文爾雅,略帶歉意道:“先委屈你這幾天住在這裏。”並未說以後會去哪裏。
曉輝點點頭,那****在醫院時已經試過,她沒有繼承到丁曉輝莫名其妙的恐高症,這算是無記憶穿越的福利嗎?又想,他明明知道丁曉輝的恐高症,為什麼還帶她來這裏度蜜月?還有,他裝成受傷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第一次走進如此豪華寬敞的房間,曉輝心中震撼,若不是有珍妮處處照顧她的衣食住行,她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腳應該往哪裏放,房間裏的金碧輝煌吸引住她的目光,她頗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立體的套房,由旋轉樓梯分為上下兩層,玻璃隔斷的餐廳和客廳增加了空間的寬敞感,複古的歐式組合沙發,最顯眼的是客廳一頭奢侈的水晶多寶架裏各種各樣的汽車模型,她掃一眼,粗略估計有二百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