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太,您臉上的傷很快就好了,放心,不會留下任何疤痕。腳踝上的傷已經痊愈。另外,您的嗓子要仔細保養,不可高聲說話,說話的時間也不要太長,不能吃有刺激性的食物,要按時吃藥,相信過兩天,您就可以痊愈了。”醫生囑咐完曉輝之後收拾東西離開。
曉輝讓珍妮送他出門,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坐在沙發裏金發碧眼、西裝革履的醫生。剛才他說自己是醫生的時候,曉輝就有些疑惑,即使出診,來這裏的醫生也是穿白大褂,沒有穿這麼正式的。
“請問,史丹夫先生,您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還是我的身體有別的不妥?”曉輝禮貌性地詢問。
史丹夫微微一笑,嘴角的笑紋和額頭上抬頭紋加深,但他整張臉給人的感覺卻始終祥和。
“凱瑟琳小姐,其實我是焦瑞鬆先生請來給您做心理醫生的。”史丹夫反客為主做了個請坐的姿勢,“我已經從焦先生那裏得知,您受過心理刺激,失去一部分記憶,可能是很大一部分記憶,導致您前兩天的情緒不穩定……”
他話未說完,被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不經世事的女孩打斷:“史丹夫先生,我覺得沒這個必要,我心理很健康,情緒也很穩定。請你轉告焦瑞鬆先生,我不需要心理醫生。”
史丹夫搖搖頭:“凱瑟琳小姐別著急,請聽我說,焦先生這麼做是為你好,是為了找回您失去的寶貴記憶,也是為了……”
“史丹夫先生,現在請您閉嘴好嗎?這件事我會跟焦瑞鬆說的。”曉輝極力克製衝動,她知道隻要自己一激動,史丹夫更加抓到她“情緒不穩定”的把柄,但她克製不住憤怒,說話也就不客氣了。
曉輝腦袋上時刻懸著一把名為“精神病院”的刀,她警惕性很高,不能給史丹夫任何機會給她扣上“精神病”的帽子。
史丹夫還是微笑搖頭,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笑看她蹬蹬蹬上樓,不客氣地敲門。
“進來,門沒關。”焦瑞鬆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艾麗斯或者孫安邦,他頭也沒抬,這幾天確實忙壞了,直到過了十分鍾左右,麵前沒有絲毫動靜,他才覺察不對勁,從電腦屏幕上轉過眼。
“有什麼事嗎?”他的嗓子有些幹啞,喝了一口涼掉的咖啡,不滿意地皺眉,又放下杯子,望著曉輝。
曉輝走到桌子前,這是她第一次來他的書房,寬敞明亮,除了辦公區,另外一邊還有幾排書架,書本整整齊齊地排列,隱約間可以聞到墨水的味道,但是她現在沒有欣賞和好奇的心思。
“我來是想說,我不想看心理醫生,記憶我會慢慢找回來,但是我不想看那個醫生。”曉輝考慮過,隻要談及丁曉輝的生活經曆,心理醫生肯定會發現什麼不妥,那時她有嘴也說不清,最重要的是,她害怕心理醫生,生怕哪天今天的診斷結果就成了他日她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理由,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不與心理醫生對話。
“曉輝,記憶找回來當然最好,難道你想讓你的過去一片空白嗎?我請這名醫生來,也有治好你的恐高症和假性都市恐懼症的意思,治好了,你以後出門就不用怕高樓了。”焦瑞鬆摩挲著咖啡杯柄,眼簾垂下,目光落在杯身的美人圖上。
曉輝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他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找回記憶?她的記憶裏是愛焦瑞青的不是嗎?難道她喜歡焦瑞青對他有好處嗎?還是他很想戴綠帽子?
她不明白,但是她堅決不與心理醫生交流,這種念頭幾乎成了一種執念:“焦瑞鬆,既然你認為我心理有問題,我覺得我不適合做你的妻子。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也有些了解,我認為我們不適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