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醫院，曉輝也沒有與焦瑞青說過一句話。他們進去病房的時候，焦嬌的主治醫師剛好給她做完例行檢查，丁曉光殷勤地端茶倒水，焦老爺子正認真聽醫生的報告。
“焦嬌什麼時候能出院？”
“丁太很配合治療，恢複得很好，三天後再做次全身檢查，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焦老先生，我建議丁太保持愉快的心情，她恢複得好，可與普通孕婦相比，身體還是很虛弱。”
“醫生，謝謝你。”焦老爺子鄭重地說道，又關切地看著焦嬌，他這個孫女命不好。
醫生很有眼色地說：“是我應該做的。丁太，下午兩點我會再過來檢查，身體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告訴護士，我會盡快趕過來。”
焦嬌點頭，丁曉光道謝送出醫生，醫生衝他點頭卻沒有多說話。
焦瑞青等他們忙完了才熱情過去和焦嬌擁抱，焦嬌伸出雙臂。
“大姐，我想你了，你要早點好起來，我盼著抱外甥呢。”
焦嬌嗔道：“你又出去拈花惹草了？”她微抬眼，越過焦瑞青的肩膀瞅一眼曉輝。曉輝的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她有點失望。
焦瑞青放開她，嘻嘻笑兩聲，依次和焦老爺子、焦母打招呼，略過了丁曉光，瞥到焦嬌投過來不滿的目光，他才不情不願地說：“丁先生，你也在啊。”他和丁曉光說話卻沒看他，自顧自脫下沾了香水味道的西裝，扔在遠處的沙發上。又有護工跑過去把西裝掛起來。
丁曉光脊背僵硬，隻“嗯”了一聲，看著焦嬌有些委屈，得不到焦嬌的關注，他無奈地給幾人遞上茶水。
焦嬌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焦瑞鬆，又對打招呼的曉輝笑道：“曉輝，辛苦你了，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女孩子家要注意保養，別再這麼跑來跑去了。”
她拉起曉輝的手，讓她坐在床沿上。
曉輝觸到她冰涼的手有些驚訝，她低垂眼簾，學著護工那樣給她按摩雙腿，借此避開那雙涼到她心裏的雙手，心裏有些發酸，焦嬌被丁曉光折騰成這樣了：“大嫂，那些是我應該做的。我們是親人，應該互相幫助。”
焦嬌目光一怔，焦老爺子暗暗點頭，其他幾人沒想到曉輝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一時大家心裏都有些感慨，隻焦母目露不屑。
曉輝微赧，她隻是一時心有感觸罷了，局促地說：“大嫂不嫌棄我老來打擾你就好了。”
“沒有。我是心疼你勞累，你看你眼袋都出來了。”焦嬌很快恢複如常，打趣著說，又牽起曉輝的雙手，做出親熱的樣子。
曉輝猜著可能是因為她按摩得不舒服，因此也沒有勉強自己，趁著給焦嬌削蘋果的機會鬆開她。那種冰涼讓她心裏無端地升起愧疚感，她會忍不住回憶當日的血腥。
“爺爺，我累得你和媽媽跑這麼遠來看我，今天折騰夠了，我人沒事，你們也看到我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倒時差。”焦嬌對有些疲勞的焦老爺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