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帶出了清淡的酒精的味道,撲打在她的臉頰上,又熱又冷,又刺激又淺淡。
曉輝聽了他的回答,腳下一個踉蹌,吃驚不亞於他聽到這個問題。
焦瑞鬆像早有準備一樣,握住她的雙肘,笑著說:“看你,跟個孩子似的,走路都不穩。”
曉輝恢複平衡,動動差點崴到的腳踝,沒有刺痛的感覺,心下一鬆,卻碎碎念地腹誹:誰讓你這麼嚇人來著?
她沉默下來,也不反駁焦瑞鬆的話。
焦瑞鬆見她著實嚇得不輕,便把她打橫抱起。曉輝不得不說話了:“你放我下來,待會兒爺爺看到成什麼樣子?”
“誰說我們要去爺爺那裏的?”
結果焦瑞鬆帶她做了全身檢查,還帶她去了這家醫院的婦科,曉輝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扒住門口,屈辱地說:“我沒事,不做什麼檢查!”
焦瑞鬆哄她:“就是個全身檢查,沒什麼的。很快就可以出來。”
曉輝不幹,她才不上當:“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說沒事就沒事。我,不,去!”
焦瑞鬆見哄的不管用,幹脆來嚇的:“你昏迷了兩個小時,若是被人注射了什麼藥怎麼辦?”
曉輝一愣,手指顫抖地指著門口的牌子:“那為什麼是婦科?注射什麼也不可能給我注射個孩子吧?”在她印象裏,婦科就是生孩子的地方,她又沒婦科病,來這裏焦瑞鬆的用心不是昭然若揭麼?
焦瑞鬆臉一下黑成鍋底:“別亂說話,到這裏來。”兩人的拉扯已經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焦瑞鬆把曉輝強行拉到角落裏。
“幹什麼?我說了不會去那裏,你別白費心思了。”曉輝不情不願地跟他走,她陡然發現自己這副樣子像撒嬌,可能真是因為受驚過度了吧,她不過是個沒家人疼愛的孩子,也想找個靠得住的依靠啊。
心下哂然,還是隨他到了樓梯處,這裏很少有人走動。
焦瑞鬆嚴肅地說道:“曉輝,這不是件小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檢查了總是放心些。”
曉輝望著他黢黑的眼眸,一時結舌,好半天才問出一句:“若是真有個孩子怎麼辦?”
焦瑞鬆臉黑黑的,由黑轉青,由青轉綠,像個調色盤:“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不喜歡這樣的假設。
曉輝想著自己受了這麼大驚嚇,也得嚇嚇他:“你也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我真有個孩子,那你會怎麼辦?”
焦瑞鬆眼底的風暴一閃而過,歸於平靜時說:“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曉輝毫不猶豫地說:“我想生下來。”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剛才的化驗和檢查已經顯示過了,焦瑞鬆的擔心沒有必要。
她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焦瑞鬆一愣,說道:“那就生下來。”
曉輝撲哧一笑:“生下來你養啊?”
焦瑞鬆沒說話,仍要把她往婦科室裏拖,威脅道:“若是不讓醫生給你檢查,我就親自給你檢查!”他的目光掠過她的短裙。
曉輝恨不得扇他一巴掌,硬是被他拉到了婦科室,恨恨地在心裏罵了句“下/流”。
焦瑞鬆親自把男醫生趕出來,讓女醫生給曉輝檢查,他不需要帶保鏢那裏一站,而是請男醫生們出來喝咖啡,問了些孕婦應注意的情況。女醫生裏有個他認識的人,他隻小聲交待了些事。女醫生一邊給曉輝作檢查,一邊曖昧地朝她笑。
反正都躺在這裏了,曉輝也不好反抗,尷尬地讓醫生們擺弄自己,隻是女醫生反常的微笑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肯定是焦瑞鬆說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她剛出來,焦老爺子的主治醫師找過來了:“焦先生,焦太,焦老先生正在病房裏等你們,他說今天下午要出院。”
他笑得慈祥,還看了下婦科室的門牌。
曉輝呆了,很有衝動朝焦瑞鬆的腳上踩幾腳。
她瞪他一眼,幾乎是捂著臉到了焦老爺子的病房裏。
果然,焦老爺子一看見他們來就笑嗬嗬的:“曉輝,聽說你去孕檢,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我就說嘛,年輕人不能衝動,你看,若是你們昨天離了婚,這孩子不是成了單親的孩子?”
她不過做個檢查,竟然不過是進門出門的時間就成了孕檢?
“爺爺……沒有。”曉輝聲如蚊呐,臉上通紅一片,她真心認為焦瑞鬆是個禍害。
“好了好了,女孩子都要成長為母親,你不用害羞了!”焦老爺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絲毫沒看出曉輝的窘迫,索性直接問焦瑞鬆,興致高昂,“說了是什麼時候懷上的了麼?哎呀,肯定是你們送床單的那回?是不是兩個多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