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現在已經打擾到我了。曉輝在心裏說了這句。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啊?”曉輝決定不談這個話題,暗地裏罵一句焦瑞青死皮賴臉就完了。她把得到密碼的功勞完全算作自己的酬勞,絲毫不感激焦瑞青。
“很快就解決完了,我明天就回去。”焦瑞鬆明顯也不喜歡和曉輝談焦瑞青,順著她的話說,“你今天和維奇玩了什麼?”
提到維奇,曉輝又高興起來,說他們去山上BBQ的事,說完後問他:“你一直在工作麼?”
“是啊,早點做完才能早點回去。”
曉輝無語,焦瑞鬆總是不失時機地說些類似表白的話,雖然她聽了心裏有點點漣漪滑過,但總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話,想著要看日記,她匆忙說:“我這邊有點事,等你回來了我們再談好吧?”
焦瑞鬆尊重她的私人空間,便掛了電話。
可能是焦瑞鬆那通電話的作用,再捧起日記的時候,曉輝覺得沒之前那麼壓抑了,手指在兩本日記的封麵上滑過,盡管對丁曉輝和焦瑞青之間的糾葛很好奇,更對她得知自己要嫁的人不是焦瑞青之後的想法很好奇,曉輝還是決定從頭開始看,徹底地看看丁曉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第一本日記的字體十分稚嫩,裏麵記載的東西比較瑣碎,大概是哪個嬤嬤教了丁曉輝什麼技能,她的心得體會,她的新畫作,她的幫傭之間發生了什麼小口角,丁曉光什麼時候來看她,向她述說家人如何,述說他的煩惱,帶她走出小別墅到海邊玩,以及她的心理醫生對她的輔導起了作用。再就是她隱約提到的在日記之前的一些事。
曉輝通讀整本日記,才大概了解到幼年的丁曉輝發生過什麼事。
丁曉輝從小得知自己的私生女身份,她的父母、親生母親、祖父母,都無意隱瞞,原因則是丁二夫人與丁海濤的醜聞在豪門裏不是什麼秘密,她很小的時候就從幫傭口中得知這件事。
當時是由丁大夫人撫養她。在丁曉輝眼中,丁大夫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什麼事都肯順著她,要什麼買什麼,從來溫言細語,嚴厲責罰對她不敬的幫傭。
自從清楚私生女的真實意義後,丁曉輝開始覺得屈辱,她痛恨帶給她這個身份的丁二夫人和她的父親丁海濤。她的生身父母總是用一副愧疚的眼神望著她,這使得她更加大膽,再加上有丁大夫人護著,她嗬斥丁海濤不會受到任何肉體上的懲罰。所以,丁曉輝小時候在家裏是個呼風喚雨的刁蠻小公主。
懲罰是有的,來自於丁老太太。
丁老太太會在她做出對生父生母不敬的事之後嗬斥她,嗬斥她對家人對客人不禮貌,每每要動手都有丁大夫人攔著。這導致丁曉輝極不喜歡丁老太太,丁老太太越是說對她好的事她越是不做,偏要跟她對著幹。
等丁曉輝長大一些的時候,脾性不改,有次無意中摔了丁老太太與丁老爺子的結婚照,那是他們在人到中年補照的彩照。從此,祖孫兩人的隔閡形成了。
丁老太太認定她的倔強性格改不過來了,仍會嗬斥她,不像以前嚴厲,而是帶著嘲諷。
在這樣的環境下,丁曉輝成長到十歲,變故就在十歲那年發生。
曉輝看到這裏又隨手翻了翻第二本日記,沒有關於那場變故的提示和描寫。在那場變故後,丁曉輝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不肯去人多的地方,不敢看高樓,也不願與人說話。
在丁家醫治一段日子後,丁家人放棄了她,說要讓她靜養,放逐到一個隻有幾十戶人家的海島上。這個建議是丁大夫人提出來的。
在海島上,丁曉輝見不到很多人,幫傭們做事會挑她不在的時候。她本人很滿意這樣的安排,更加感激丁大夫人,心境平靜下來後開始接受心理治療。之後情況好些了,丁大夫人專門請了英國女貴族學校的嬤嬤們來教導她。
那些嬤嬤們是從孤兒院挑選出來極有才華的人,丁曉輝跟她們學習畫畫,從此愛上了這項藝術,與同樣酷愛畫畫的丁曉光多了很多話題。
丁曉光也愛對丁曉輝倒苦水,說他怎麼認識的焦嬌,怎麼被丁老爺子逼著娶焦嬌,婚後因為丁曉哲的事兩人多次發生矛盾,丁老爺子此次責令逼著他認錯。
幾年前丁曉光有很長一段時間不來找丁曉輝,再次過來的時候就再也不與她談論繪畫了。
丁曉輝聽著兄長曲折的故事平靜地長大,直到去年的時候,她突然在海島上偶遇焦瑞青,兩人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焦瑞青還秘密帶她去過另外一個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