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輝屏息等著焦瑞鬆的回答。
焦瑞鬆的聲音輕輕地傳入到她的耳朵裏:“他是在海上,當時正在船上,他沒事。還是瑞青最先派人去找你的,晴姨也是他救出來的,你放心好了。好了,曉輝,別想太多,我馬上就到了,所有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曉輝輕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與焦瑞鬆結束通話後,她抱著那個礦泉水瓶,回首望向海島。海神似乎一下子把怒氣發完了,在她登上快艇之後,海浪緩了不少,隻是那個美麗的小島眨眼間變得滿目瘡痍,那些美好的記憶還在眼前,島卻不是原來的島了,她還是有些難受的。
在半途中,曉輝他們遇到前來接應的海輪,等實實在在地踏到實地上時,真覺得自己又重生了一回。她剛感歎著自己死裏逃生,就見一輛車直接開到碼頭驟然停在她麵前。
她被車風嚇得後退兩步,驚魂甫定,撫著胸口安慰跳得極快的心髒,保鏢們也圍到她身邊警惕地瞪著那輛車子。
幾乎是在車子停下的同一時間,車門打開,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曉輝!”
是焦瑞鬆。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曉輝抱進懷裏,摸著她的頭發:“你嚇到我了。”他在她耳邊說。
曉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大力地抱住,聞到熟悉的氣息,所有的驚惶不安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不是還有段時間才過來嗎?”她記得焦瑞鬆說會在傍晚的時候回來,沒想到才半下午他就提前回來了。
“我是老板,可以提前下班,”焦瑞鬆鬆開她,上下打量,眼中的擔憂和驚惶散了大半,“我的飛機隨時可以起飛,所以我在半途中就收到你這裏發生地震的消息。”
他邊說邊摟著仍在發抖的曉輝進車裏,脫下她身上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鞋子,給她一套幹淨的衣服和毛巾:“先把衣服換了,不然會著涼的。嗯,提前沒準備,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將就一下吧。”
說完,焦瑞鬆深深看她兩眼才下車去,把車上的空間留給曉輝。
曉輝伸頭瞄一眼,焦瑞鬆在向保鏢們問話,車是房車,裏麵空間大,駕駛座上也看不到裏麵來,而且焦瑞鬆把司機也叫了下去。
她放心地開始換衣服,正像焦瑞鬆說的,他給她的是一件襯衫和西裝褲子,都是他自己的衣服,西裝褲子她肯定沒法穿,腰圍差那麼多,係上腰帶都沒用,還不舒服。她隻能放棄穿西褲,穿了那件長得能遮到她一半大腿的襯衫,好在她的裏衣還是幹的,不然就真的尷尬了。
換完衣服,她拿一條薄毯子蓋住腿,等了一會兒還不見焦瑞鬆進來。她這個樣子是打死都不會出去的,便喊了兩聲,還是沒動靜。這才想起車裏的隔音好,外麵根本聽不到,於是她敲了兩下車窗。
叩窗尾聲還在,焦瑞鬆就拉開車門進來,關好門後,看了看她:“你沒穿褲子?”
“咳,”曉輝被他的話嗆到,斜瞪了他一眼,低頭說,“穿不上,太大了。你待會兒讓人給我送衣服過來。”
焦瑞鬆從上到下打量她,點點頭笑說:“你這個樣子很好。”
曉輝把襯衫袖子挽了一半上來,領口開到第二顆扣子,因為車裏的空調溫度比較高。他隱約看到她脖子裏的金項鏈,那條項鏈他見過的,下麵墜了一個小海豚。
曉輝不自在地拉拉衣服,盡管焦瑞鬆從不噴香水什麼的,她還是能聞到這件衣服上他的味道掩蓋在洗衣液的味道之下,原來她不相信人身上有自己特殊的體味,現在她不得不相信了,可見這件衣服是焦瑞鬆曾經穿過的。
想著,她臉上有些紅,用那條毛巾漫不經心地擦著有些潮氣的頭發,其實什麼也擦不下來。
焦瑞鬆不放心地打量她一遍又一遍,確定她完好無損,才靠過來輕輕環住她的肩膀。曉輝沒反抗,那一會兒,她甚至荒唐地在拿焦瑞鬆和焦瑞青作比較,兩人從外表上看不相上下,但給她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
她想起自己當時對焦瑞青的靠近的厭惡,心裏有了些模糊的想法,本來因為焦瑞鬆參與丁曉輝瘋狂的那個陰謀中而產生的種種疑問和懷疑,在他為自己著急,甚至說出道歉的話時冰山塌了一角。
她在心底歎口氣,知道焦瑞鬆說出道歉的話是多麼不易。
“焦瑞鬆,”曉輝順應心裏的感覺斜過身子,抱住他的腰,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疲憊,“以後我們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