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曉輝被焦瑞鬆叫醒,那幾個閑雜人等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隻有她和焦瑞鬆昨晚睡的這一輛車。
焦瑞鬆就和她坐在車頂上圍著毛毯共同欣賞沙漠日出的磅礴美景,金黃的沙漠,金黃的太陽,如此壯觀的景象讓人的心胸也變得如天地一般開闊。
“從沒想過在沙漠裏看日出與看海上日出相比絲毫不遜色。”曉輝讚歎著。
“我沒騙你吧?”焦瑞鬆低笑,她看風景,他在看她。
曉輝臉上微紅,沒有接他的話。這人從不失時機地在嘴上占便宜。
看完日出,吃完在沙漠裏的最後一頓飯,焦瑞鬆帶曉輝乘專機飛往迪拜。
要說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世界上沒有其他地方比迪拜更襯這幾個字了。
在這個除了石油之外資源極度匱乏的地方,出現迪拜並不是偶然。世界上最昂貴的汽車在迪拜產生,全金打造,造得出卻沒法開,因為那車每開動一次,就要損耗一次黃金。
曉輝站在這輛車麵前看了兩眼十分無語:“都是你們有錢人嫌錢多燒得慌想出來的主意。”
焦瑞鬆冤枉:“別把我看做這種人,我從來不會做這種無聊事。況且,我從來不覺得錢燒手。”
曉輝翻個白眼,他隻會把錢借給別人錢生錢。
焦瑞鬆拉住她的手離開,和人打過招呼後,笑著在她耳邊說:“若是我的話,我就把那車子黃金全部打造成項鏈送給我的太太,讓她每天換著戴。”
曉輝嘴角一抽,想象的是自己坐在那輛黃金車裏,一大坨金子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也低聲對他說:“其實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從那車上掰一塊金子下來,也省得車主把金子損耗在路上捧都捧不起來。”
焦瑞鬆的忍功得有多好才沒破功,而離兩人近的保鏢噗地笑出來。
曉輝輕咳一聲裝作自己沒說過那話,她身邊就有一位滿身銅臭味的鑽石王老五,說那話好像自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一樣,確實挺丟人的。
焦瑞鬆半路上腳步一轉,來到一家商場。電梯直達頂樓,曉輝先是被裏麵豪華的裝修震驚了下,然後就看到焦瑞鬆果真朝一家金鋪走去。
她立刻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在踏進金鋪的前一秒,曉輝拽住他的胳膊:“喂,你要幹什麼?我說著玩的!”
她不是變相地問他要金子啊,若今天他真買了金子,她就等著被他取笑一輩子吧。
焦瑞鬆溫潤笑著十分無害,拍拍她的手說:“這家店十分有名,你進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幾塊金子而已,焦太,你先生我不才,一輛車的金子買不來,幾件首飾還是可以買來給你消遣的。”
曉輝嘴角抽搐,她拽不動他,還看到好幾個人在奇怪地望向他們這裏,最後被他拖著進了金店。她看到腦子裏有個小人眼淚嘩嘩流。真是麵子裏子都沒有了。
要說奢侈,曉輝在來到迪拜之後,尤其在見過那輛金車之後,私心認為焦瑞鬆還是比較簡樸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那麼多錢可燒。
她在焦瑞鬆鼓勵的目光下挑了兩件首飾,一件是一對楓葉形狀的金耳環,一件是一隻十字架形狀的領針。全世界的奢侈品集中地,物價出奇得高,所以,曉輝在焦瑞鬆滿臉笑意拿出金卡的時候心疼地望了幾眼。
付完帳,曉輝以為可以走了,卻見焦瑞鬆不知什麼時候跑到櫃台那裏去了,他們的臨時翻譯不懂中文,焦瑞鬆說英語給翻譯聽,翻譯說阿語給服務生聽。服務生滿麵笑意地取出焦瑞鬆指定的一套首飾。
曉輝無奈,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焦瑞鬆花再多她也隻有幹看著的份,這麼想著她就走到了櫃台邊,然後便怔住了。原來焦瑞鬆要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對金戒指。
她摸摸自己光溜溜的無名指,眼中突然有了朦朧的水汽,眨眨眼把各種湧上來的思緒壓下去,她慢慢走到幾人身邊。
“曉輝,你來試試這隻戒指好不好看。”焦瑞鬆見到她走過來,臉上浮起微笑,拉過她的手,緩緩地套上那隻戒指。
這一刻,曉輝好像回到了當初的婚禮現場,隻是男主角換了張臉,仍是白色的西裝。她在焦瑞鬆臉上看到了神聖。
“好看嗎?”焦瑞鬆輕聲問有些恍惚地望著他的曉輝。
曉輝回過神來,連忙低頭看了幾眼,戒指設計得簡潔大方,沒有繁複的花紋和累贅的花樣,室內的燈光反射到金戒指上發出的光極為柔和。
也許是心理作用,曉輝覺得十分耐看,摸了摸那冰涼的金屬質感,溫熱的心裏像是吹過一陣涼爽的風,她嘴角輕輕彎起,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點頭笑著說:“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