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焦子甫的退縮(1 / 2)

焦子甫瞧一眼曉輝,長期浸淫於聲色中的目光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不懷好意。那隻是一種習慣。

曉輝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焦瑞鬆擋在她身前,眉峰微斂。

“昨晚的事——”焦瑞鬆拉長尾音,滿富意味地盯著焦子甫,作為兒子,他麵對焦子甫時的目光從未出現過濡慕之情,反而含著一絲警告,“昨晚是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他轉回目光,依然是對溫暖說,“有些人不該有的妄想就應該永遠把它當做妄想,把明知是妄想的事付諸行動就是愚蠢!”

在他懾人的目光下,溫暖渾身如定住了一般,手腳一片冰涼,後背冷汗涔涔,焦瑞鬆犀利的眼睛似能看透她的內心,盡管他看著的人是她,注意力卻不在她身上。

而焦子甫因為焦瑞鬆兩次反駁警告他,雙眼更顯畏縮,對這個兒子他從來不敢充大。

“瑞鬆,有話我們好好說,”焦子甫恬著笑臉打圓場,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瞧瞧可憐巴巴望著他的溫暖,繼續說道,“溫暖是來找她妹妹的,我也是聽說昨天溫馨到了宴會上,還與曉輝說過話,這才帶著溫暖來找你的。”

“我還以為你是來喝你兒子兒媳喜酒的!”焦老爺子冷哼著說道。

焦瑞鬆見焦老爺子開口,便恭敬地後退一步,閉上了欲開口的嘴巴。

焦子甫一陣尷尬:“這……呃,是兩件事都有。我當然是來喝喜酒的,順便問問有關溫馨的事。”

“既然是順便問問,瑞鬆也答了不知道,這件事就先這樣吧。”焦老爺子不願焦子甫繼續在親家麵前給自己家裏人抹黑,且曉輝看起來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他以為焦瑞鬆已經跟曉輝說過始末,向來溫和慈祥的目光驟然間變得犀利,刺向焦子甫,“你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什麼時候管起‘別人’的閑事來了?”

焦子甫被他猛然拔高的聲音嚇得心跳失率幾拍,好容易鼓起的勇氣像皮球泄氣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焦老爺子的積威下唯唯諾諾地道:“對不起,爸爸……”根本忘了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曉輝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焦老爺子一世英明,怎麼會培養出這樣的兒子?她還以為焦子甫隻是好色一點,原來這麼不經嚇。她盯了焦子甫幾眼,眼底惋惜,目光轉回來時不小心碰上一道閃爍著嫉恨的目光。

是溫暖。

“曉輝,你過來,坐到我身邊來。”房間裏暗流湧動,焦老爺子人老成精,隻稍稍一猜,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對兒子打壓夠了,臉麵也給足了丁家,現在需要安撫的是曉輝。

今天的宴席是丁家安排的,所以焦老爺子坐在左邊上席,他右手邊是丁老爺子,左手邊下首是丁海濤,丁海濤的下首是焦子甫。

焦老爺子一發話,丁海濤主動站起來,為難地看了眼焦子甫,皮笑肉不笑地道:“親家,老人家喜歡年輕人,我們還是挪挪位置吧。”

焦子甫人糊塗,但好歹是大家出來的貴公子,在外麵胡鬧也是極講究禮數的,他本來就有換位置的意思,隻是心酸焦老爺子對他的態度,稍微閃了下神,就被丁海濤一句話弄得好像他不知禮數。

他不是個蠢人,很快反應過來丁海濤這是為曉輝出氣。他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騰”地站起來,沒想到動作過大,不小心撞到椅子腿,接著椅子悶聲倒地。

“啪!”焦老爺子重重地放下小酒盅,酒水晃蕩幾次灑了些許出來。

焦子甫慌裏慌張地望著焦老爺子:“爸爸,我……”

“你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是看不得我們家好,是吧?”焦老爺子氣地喘粗氣。

曉輝連忙走過去為他撫背順氣:“爺爺,爸爸不是故意的,隻是動作有些急。”

焦子甫從胸有成竹到充滿惶恐,曉輝看在眼裏,覺得這個矛盾綜合體有些可憐,而根據焦瑞鬆的一些話,她隱約有個猜想,就是昨晚溫馨的到來與焦子甫有關聯。

但是,焦子甫為什麼要這麼做?曉輝百思不得其解,因此,在勸解焦老爺子時,語言很是蒼白無力,但畢竟焦子甫是焦老爺子的兒子,她也不能什麼都不說。

焦子甫順著曉輝給的台階下,連連說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心急了。”再看曉輝時,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不再像那種沾了毒藥的眼神。

曉輝站在焦老爺子身後看了個清清楚楚,倒是有些意外。

“算了,”焦老爺子無奈地搖頭,兒子讓他在親家麵前丟臉,但兒子始終是兒子,更重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何況每每見到他,隱在他眼底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愧疚,“你就坐下吧。今天是瑞鬆和曉輝的好日子,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愉快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