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人交心而談,不知不覺間又親近了許多,曉輝心生暖意,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便和丁二夫人先後出了花園。
“我剛才還在找你們,要支個桌打麻將呢,沒想到你們在這裏。”丁大夫人似笑非笑地迎麵走來,咬重了“你們”二字,她身後緊緊跟著丁曉哲。
曉輝沒有那麼多顧忌,她不是丁曉輝,也沒有做賊心虛的感覺,況且她“失憶”後對別人都不太親近,隻因丁二夫人要求低調,她才會暫時不喊她媽媽,但這不代表她不認她。
“正好,我正想和奶奶和母親你們多學學。”曉輝從容地笑著,伸手請丁大夫人先走,對於她為什麼和丁二夫人在一起隻字不提。
丁二夫人倒是有些忐忑,覷了好幾眼丁大夫人的臉色。
進入客廳,丁大夫人笑著對等待的焦母和丁老太太說:“我說她們去哪裏了,原來在花園裏說悄悄話,讓我好找!”
曉輝略皺眉,歉意地道:“勞煩母親受累了,我很過意不去。”
丁老太太一喜,拉過她的手道:“你快別過意不去了,我們商量好了要教會你打麻將,等這個基本的學會了再學別的,你要學好了你母親受累也值得!”
丁大夫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聞言連聲說是,開始給丁曉哲剝橘子,不再說話,倒像是剛才說話的不是她一樣。
丁老太太看她一眼,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又溫和地對曉輝說:“你們剛剛說了什麼話,是我們不能聽的?”她期待地望著她,期盼現在的曉輝能原諒她的生身父母。
曉輝看了焦瑞鬆一眼,收到鼓勵的眼神,說出自己早就做好的打算:“我計劃年後到明珠完成學業,爺爺,媽媽和瑞鬆都支持我,我正在準備入學考試。我和媽媽商量過了,因為身體的原因前幾個月會在學校附近找房子住宿,但是身邊缺個有經驗能照顧我的人。”
丁老太太大吃一驚:“怎麼會想著去上學呢?你這個想法是好,可你現在身子重了,恐怕對身體不太好,上學要費腦筋的,累著孩子可怎麼得了?”
曉輝笑著說:“奶奶,你放心好了,我會注意的。不趁著年輕上學,以後恐怕上學的念頭不強了。您總不會希望您的孫女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傻大姐吧?”
丁老太太被逗撲哧一笑,看看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的其他人,說道:“既然你婆婆他們都同意了,我沒有反對的道理。隻是你可不能逞強,累了就要說出來,一切以身體為重。”
曉輝連忙答應下來。
“你剛才說缺個有經驗的人照顧,我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本來方管家還可以照顧照顧你,可是前幾天我派人去請她回來,別墅裏的人卻說她出國了……”
丁老太太一陣惆悵,想起遙遙無蹤的孫子,就是一陣心疼。
曉輝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奶奶,方姨總會回來的。”
丁老太太皺緊的眉總算鬆了些。
這時,焦母接到曉輝的眼神示意,插言道:“我說讓晴管家過去幫忙,曉輝孝順,非要讓晴管家留下來看顧我和她爺爺。我又說請幾個懂得孕婦調理的人過去,總能專業點,但外麵的人總沒有自己人放心。”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望了一圈眾人,腦子裏想起了曉輝和瑞鬆一起來求她幫忙說話的事,她暗自歎息一聲,倔強了這麼多年,在曉輝不顧自己安危救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有些事太執著又有什麼用呢?比如她當年執著地要求焦子甫夜夜歸家,但焦子甫的風流韻事依然不斷,追在他身後這麼多年,直到身心俱疲,回過頭來卻發現,她什麼都沒有改變,還失去了兩個孩子的心。
這些年她一直在找機會補償,女兒已經遠遠離開她的視線,她隻能盡力支持兒子,想通這些,她對曉輝曾經有過所有不滿都煙消雲散了。同時,因為焦瑞鬆和焦嬌都比較看重那些她不屑一顧的私生子女,慢慢地她也放下了厭惡,就沒有因為付敏的冒犯而有所行動,全權交給兒子去處理。
所以,曉輝來求她時,她沒有多想就答應了,隻因這麼做會讓她開心,也就是讓瑞鬆開心。
丁大夫人看了一眼丁二夫人若有所思,隻沉默地低著眼,沒有說話。
丁二夫人根本沒有和曉輝商量什麼事,一頭霧水地望著焦母不明所以。
丁老太太疑惑地道:“那你們是個什麼打算?隻要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幫,再不行,我這個過來人親自去看著也行。”
焦母搖搖頭,大方一笑:“再怎麼著,也沒有讓您伺候孫女的道理。我說我若是有空就自己去了,可家裏有老爺子,我走不開。我想著你們家的二夫人是個體貼的人,心思細膩,倒不如讓她幫把手,我就謝天謝地能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