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到路邊去招手攔車,忽然一輛刺眼的PORSCHE從停車場內滑出,在她身前一個旋彎,幹淨利落的停了下來。
素問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盯著跑車的駕駛窗。
車窗搖下,露出蕭溶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孔。他眯起眼衝她眨了眨眼,動作還是那麼的風流不羈,不過礙於前陣子與陸錚的那場“動手”,他臉上掛彩不少,至今眉骨嘴角的傷痕還沒消退,於是做起這些招蜂引蝶的動作,就有損了幾分瀟灑,倒顯得有些滑稽搞笑。
不過素問看到他可笑不出來。
蕭溶眯起眸子,盯著她羽絨服裏的病號服,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頗為惋惜的搖搖頭:“看看,不聽前人言,吃虧在眼前。”
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素問聽著這話怎麼都有種馬後炮的嫌疑,然而很不幸的,真的被他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見她悶不吭聲,蕭溶愈加火上添油:“你如果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訂的那間病房裏,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我已經提醒過你,老爺子過去看望你了,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呢?”
素問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終於能夠平靜的看著他:“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笑話,那麼你已經如願了,現在可以走了。”
蕭溶嗤的一笑:“誰說我是來看笑話的?我可沒那個閑心。知道你剛剛流產,身體虛著,要到哪,我給你做一回免費司機吧。”
素問冷笑:“謝謝,不用。”說著就要繞過車頭去路上打車。
蕭溶在她身後按響了喇叭:“難道你不想知道陸老爺子是怎麼死的嗎?”
這句話成功的讓聶素問停下了腳步。
車廂內空調溫度開得很高,暖風不一會兒就把素問帶進來的冷空氣凝結成了濕濕的水汽。她抖抖身上的羽絨服,在後排上正襟危坐:“老爺子的死,和我有關?”
蕭溶車開得平穩,目光斜斜,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她臉上表情,聲音顯得分外輕鬆:“別急啊,我倒是有件好事要恭喜你。”
她有什麼好事?素問皺著眉盯著他後背,不明白他搞什麼鬼。
隻聽到他緩慢的說:“聶素問,恭喜你,封殺令解除了。”
“……”
她怔了怔,片刻轉過彎來。當初封殺令是老爺子下的,現在老爺子過世了,隻要公司在從中周旋下,有關部門也犯不著一直為難她。
“到時還要勞煩蕭少費心。”她口不對心的說著。
“不客氣,那是應該的。挖掘公司內部有潛力的新星,本來就是老板該做的,何況像聶小姐你這樣有實力的演員,就這樣被埋沒,實在太可惜了。”
話說的滴水不漏,不過是場麵上的敷衍話,卻被他說的一本正經,好像煞有介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