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石(1 / 2)

一石激起千層浪,當這名黑衣人說出鐵戈計劃時,原本還作壁上觀,淡看二人爭吵的其餘參與者紛紛坐不住了,紛紛坐如針氈,內力自身體瘋狂湧動,左鄰右舍將聲音飆的開足了馬力。

“人道?你坐在這裏跟我談人道?你腦子也進蟲了?”

拋下一個定時炸彈的黑衣人,雖然此時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陰蟄的眼神中便可看出,他對這句話充滿了嘲諷。

“好了,安靜。”

一股龐大的內力突然衝進,攪亂了所有人以內力傳音的密音網,首領將僅僅暴露在表麵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角落裏的那團陰影,盡量平複自己聽到的這個消息,而後,緩緩向其傳音道:

“你確定,消息屬實?”

“空穴來風,我敢亂說!”

事實上,當首領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信了。隻是有時,不願意去碰那份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罷了。好在在座的都是從血與火中趟過的狠角色,縱使再難,他們也會接受這個難以下咽的事實。

“具體說說。”

“鐵戈,戰之利器。直如矛,曲如鐮。矛者,縱疆提骨飛沙揚;鐮者,橫戰八方血無疆。冷血無情,思想麻木。鐵戈計劃,便是將人練的思思想麻木,成為一部殺戮機器,他們的存在,隻為戰爭而活。

將普通士兵培養成鐵戈,戰力不足,形同虛設;以武林高手為基礎來培養,大多是桀驁不馴之輩,極難駕馭。所以,當朝國師聯和五位至上丹師,解剖了上千具屍體,包括活人,死人,大人,乃至小孩。

他們甚至,將一名名實驗用的嬰兒剖心挖肺,卻用名貴藥材為其續命,以便更好的觀察他們成長時每一刻的變化。隻是,這種計劃一開始,便因為喪失人性受到先皇的明令禁止。

而後,這種計劃就像是被那些慘死的冤魂所詛咒一般,有些煉丹師暗中偷偷研究,卻無一例外莫名慘死:有被雷劈死的;有被雷劈不死卻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死的;甚至有的是在打仗時,處於後勤最安全地帶的煉丹師居然莫名其妙被飛過來的箭矢誤中而死的。

至於現在,他們研究成功了,怎麼成功的我不知道。但是據說這是一種結合了蠱毒的丹藥。他們將其種在武林高手的體內,蟲子一遇到血液溫度便會被激活,悄然吞噬他們五髒六腑的精血,沿著血管一路至上,吸食他們的腦髓,最終讓他們變成一具具不會思考的活死人。

他們會保留生前的戰鬥意誌,比之傀儡,他們更加靈活;比之機關獸,他們所掌握的武技威力更加強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外表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甚至還能夠談笑自若,根本看不出他們已經是一部早已死亡的殺戮機器。而且,此毒,遇水即溶,無色無味,有可能中毒者,都不知道自己已中毒。至於他們是否有弱點,這便不得而知了……”

身處天牢的風吟豔,自然不知道外界因為他已經炸了鍋,他現在所做的唯一努力,就是讓自己安靜下來,可禁魂環在腦海裏發出的灌耳魔音,讓他心浮氣躁,而身上施加的兩倍重力,也讓他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就像是肺部掛了一個百斤重的鐵秤,每一次呼吸,都要耗盡全力。

將身形,縮在陰暗的角落裏,監牢的其餘五人,皆能夠清楚的聽到風吟豔那濃重如拉風箱般的喘息,以及那牙齒不斷打顫的摩梭聲。

“小子,你煩不煩。明天還要去礦地裏采礦。你這麼吵,老子都睡不著覺了,給老子安靜點。”

獐頭鼠目的楊千走過去,狠狠的在風吟豔身上踹了幾腳,口中嘟嘟囔囔,盡是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隻是,風吟豔卻根本聽不見。

他此時隻感覺,就像有一個人對他施以酷刑,將鋒利的錐子沿著他的耳朵徑直插入到他的腦海,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像要爆掉一般。看不見的黑暗下,他眼睛的血絲好似一條條移動的血蝌蚪,就算咬著牙齒苦苦忍耐,身形也不住的顫抖,這已經是他所能夠做到的極限。

至於其他人所說的話,根本就透不進那如流水一般密密層層的魔音。

不過楊千踢在他身上的疼痛,讓他從大腦麻木的狀態清醒了些,他忽然想起,明天,還要到礦場去進行勞動改造。

監獄裏是不可能養閑人的,為囚犯提供飯食的同時,還要壓榨他們身上最後的一絲價值,美其名曰:勞動改造。

一夜無話。

清晨,腦海渾渾噩噩的風吟豔,是被一陣猛踹的疼痛所驚醒,睜眼抬望,一隻皂底白靴,布滿泥土的鞋子對他當胸便是一踹。

胸口一悶,那股幾欲窒息的感覺,讓他發麻的思緒稍微清醒了些,眼前,一個鼻孔朝天的紅衣官差正站在他的麵前:

“趕緊起來,媽的,你們這群大爺,還要老子伺候你們不成?”

唰。

伴隨著陣陣怒罵,一道帶著風聲的鞭子,重重的落在了風吟豔的身上,仔細望去,鞭子好似玫瑰花的根部,上麵還帶著一些細小的棘刺。一鞭抽在風吟豔身上,再收回鞭子時,風吟豔的後背,明顯的殘缺了一小部分,反觀此鞭上,倒是多了一些血筋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