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哥兒幾個還沒有吃飽,把你們手裏的飯拿過來吧!”
正當風吟豔與雪長青蹲坐在地,準備進食時,一群披頭散發,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囚犯走上前來,雙手叉腰,一臉玩味的將二人包圍了起來。
雪長青認出來,這就是上午那個欺負他的壯漢手下的小弟,他們是一個團體的,見到此景,雪長青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便往外冒:
“你去告訴狼烈,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幫他做事的。”
“做事?哈哈哈,憑你也配,在狼哥的眼裏,你不過是個能夠供人玩樂的奴隸罷了,你真以為狼哥需要你做事嗎!嘿,小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聽說你剛被狼哥卸了兩條腿,你要是不把飯交出來,老子今天連你的手一起廢了。”
伴隨著陣陣刺耳的笑聲以及那拖長的不屑語氣,幾個囚犯在說話時,已經不知不覺的將風吟豔與雪長青包圍在其中,雙臂環胸,眸露凶光。
“你。”
雪長青憤怒的瞪著他們,剛想站起的身形,卻被一隻手按住,雪長青轉頭望去,看到的是一副平淡到仿佛置身事外的麵容。
雪長青看向風吟豔的同時,風吟豔也緩慢的轉頭與他對視,看著雪長青緊扭的眉頭,風吟豔心中便是無奈一歎,隨即不在看他,而是把手裏的飯大部分都交給圍住他們二人的囚犯,隻留了一個饅頭。
哼!
不滿的掃了包圍在他們四周的幾名囚徒,雪長青鼻尖發出一聲悶哼,半直立的身形重重的坐下,與風吟豔一般,留出一個饅頭,其他的飯菜全都放在了前麵的地上,任由他們索取。
“把那兩個饅頭也遞過來。”
看著風吟豔與雪長青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帶頭鬧事的囚徒變本加厲,連一口饅頭都不留給他們,就像是一匹餓極的野獸,吃肉不吐骨頭。
“你不要太過分。”
聽到這些人得寸進尺,雪長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怒視著他們,右手發力,將蓬鬆的饅頭捏的變了形狀。
“小子,你的選擇呢?”
領頭之人並沒有理會雪長青的咆哮,而是轉頭看向風吟豔,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戲謔。
而此時,雪長青也轉移了視線,不過下一刻,他直接將饅頭捏成了粉碎!
“哈哈哈,小子,算你識相,老子看你是越來越順眼了,哈哈哈哈。”
在雪長青及眾囚徒的目光下,風吟豔一言不發,真的順著這些人的話,將饅頭遞了過去。
“你,你。”
雪長青不可思議的看向風吟豔,因為憤怒而導致大腦空白,他不敢相信,那個今天上午帶給了他希望的人,居然會是如此的膿包模樣,加上這些惹事的在一旁尖笑嘲諷,他隻覺得上午的往事,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先是絕望,後重燃起希望,可最終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夢。
雪長青這一瞬間隻感覺心力交瘁,上午他便知道,在他與壯漢狼烈的鬥爭中,風吟豔一直在一旁看著,並沒有上前幫忙,他甚至還天真的為風吟豔找借口,那隻不過是想考驗他。可現在,此情此景所發生的一切,讓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完整,他發現,他的牙齒正在打顫。
不過,旁邊的人,可沒有理會雪長青的感想:
“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好你,有前途,哈哈哈哈。”
再度發出聲聲魔性的大笑,不過領頭之人卻突然戛然而止,看著風吟豔遞過來的饅頭,嘴角浮現一抹清晰的嘲諷,在雪長青睚呲欲裂的目光中,領頭之人一腳踢飛風吟豔手中的饅頭,接著一個重劈,腿如斧剁,在饅頭從風吟豔的手中高高飛起的下一刻,一腳將饅頭踏在地上,踩得稀爛:
“小子,你讓老子很順眼。卻讓老子很不高興,孝敬老子的東西你都敢打折扣。告訴你,老子看上的東西,哪怕老子不要,你也得不到。弟兄們,我們走。”
一票人趾高氣昂,邁著大步離去,隻留下一堆被踩碎的饅頭碎屑,以及雪長青那嘲諷的目光:
“忍啊,你倒是忍啊。別人都騎到頭上了,感覺挺好的吧。”
看著風吟豔那一臉平凡,好像世間諸事都與他無關,一副置身事外的過客表情,雪長青氣的連話都說的有氣無力。
不過很可惜,風吟豔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將那些被踩碎的饅頭屑一塊塊的撿起來,揣在懷裏,走到河邊用溪水洗了洗,就這麼混著水,一點點的,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