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啼風,鷹嘯空。
劍隱於匣聲已消,殘陽如血……
畢竟也是大柳數百年來唯一有資格享受天字待遇的,要是這麼在如此嚴加看管的情況下還被抓走,他們也都不用混了。
於是,一行人終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帝都,大柳王朝最繁華的都市——大柳城。
當然,不是像尋常百姓那般大搖大擺的進城。
一戰畢,退敵軍。
既然高遠鏢局的人都死光了,六扇門的人幹脆便扒下死人的衣服喬裝成高遠鏢局的鏢師,而風吟豔等一行人依舊是仆人打扮,在宵禁之後由朝廷專派下的禦林軍的看押下護送進城,當然,兩大武裝勢力的首領見了麵後,少不了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好在是天子腳下,雙方還比較克製,畢竟明麵上,他還是大柳的王上,不看僧麵看佛麵,也僅僅是互嘲幾句而已,便放風吟豔一行人進城。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特殊人員都如風吟豔這般有驚無險,待得風吟豔與其他囚徒被一起關押後,這才發現這些囚犯少了差不多有五分之一。
在朝廷的重壓看管下,還能夠少這麼多人,那些心懷鬼胎的大佬們自然又是一陣雷霆大發,不過這已經和風吟豔沒有關係了。
大賽將啟,風吟豔等一眾囚犯皆在忙碌的記下自己即將在六藝球場上遇到的強敵的信息,雖說六藝球已經發展成供人取悅,羞辱敵國的外交手段,各方朝廷並不重視,但大柳王朝身為主辦國,若是成績太慘,這麵子上也過不去。
六藝球考核六藝,亦根據禮、樂、射、禦、書、數分為六塊區域,每人各站一區,在自己的區域內盡量得分後進行傳球,根據每人的表現以及最後球的走向來評分,這是最基礎的規則。
不過由於朝廷的不重視,風吟豔一組隻有四人,換句話說,其中的兩人不僅要負責自己的區域比藝,還要帶球去下一藝,除了自己的區域外,還要包攬下另外的一個區域比藝。
要知道,六藝球賽的場地是二二相乘的四公頃地,光是這跑步就是一項重大的體力活,而經過商定,風吟豔負責射之一藝,薪翛然負責數之一藝,雪長青負責禮和樂,薪焰負責禦和書,待得下半場時,風吟豔與雪互換比賽項目,薪家姐弟也同樣會進行互換,比賽時間為兩個時辰,分上下兩場,各一個時辰。
當然了,此次交禮,不僅有各國的王公貴胄來觀看比賽,那些市井小民自然也會前來進行觀看,畢竟大柳王朝身為中級的二等王朝,還是會吸引周邊許多小國邦民來此進行貿易交流。
民間力量,也不能夠輕易的忽視。
雖然在這片大陸,還沒有準確的出現對於輿論力量的文化研究與把握,但那些掌權者自然不會昏庸到去忽略民心這個詞。
六藝球場分為紅藍雙方,分前後敵我兩個小場地,六藝球是一個好像蹴鞠與皮球合二為一的球,能踢也能拍,得分的標準主要在於兩點,第一是在區域比藝內獲得較高的評分,第二則是帶球突進敵方的風流眼則得分。
即是展現國力的比賽,那麼東道主自當表現的大方些,所以不僅有大柳本國的比賽,亦有別國的隊伍參賽,而待得輪到風吟豔等人時:
風吟豔,雪長青,薪家姐弟四人一組,為紅方,對方乃是出自一個實力強大的初級一等王朝,大風王朝,據說已經在申請二級王朝的考核。
可以說大風王朝雖在國力略有不如,但比拚軍力的話卻是絲毫不懼,它也是對大柳王朝虎視眈眈的一個強大敵人,風吟豔不知道對方隊員的名號,但是在衣服著裝自然不是那套髒舊的囚服,而是另外一套比賽專用服,上有標號,可憑借號數確定目標。
風吟豔等隻有四人,最高也就隻有四號,而對方有六人,則有六號,相形見拙之下,結果風吟豔這一隊的呼聲反倒比對手的呼聲更高,也不知是起哄,還是在為他們以弱勝強,以卵擊石的勇氣而叫好。
走進場中,看著四麵八方那如同排山倒海的呼聲,滿滿的都是扯著脖子喊加油,眼尖的,還能發現一些市井小民手裏抓著類似賭場票據一樣的東西,唯一有區別的是,他們是在賭球。
‘這就是自己的國家?自己矢誌報國的地方!’
風吟豔耳邊聽著震耳的呐喊,心中卻是一片淒涼。大牢裏,也不全都是有罪的,正直,清白卻遭人誣陷的囚犯也有不少,時至今日,風吟豔才讀懂了他們眼裏的死寂。
沒有可供停留的港灣,到哪裏都是在飄泊……
咕。
一聲簡短的哨響將風吟豔從思考中拉回了現實,這是意味著比賽即將開始的信號,風吟豔站在一根高三丈三尺的球杆旁,球杆上部的球門約一尺,這就是比賽得分用的風流眼。
抬頭往上,木製的風流眼遮住了天邊的驕陽,視野看到的,是一片被高台遮住的陰影,是一群,生活在高台陰影下的無知群眾……
咕咕咕籲~
急促的哨響響起,紅方三號風吟豔,與藍方三號共同拉弓,目標直視半空,陡然間,場中央的裁判向高空拋球的一霎那,兩隻離弦之箭帶著呼嘯的風聲掠過全場,直擊浮於半空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