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
錦衣衛。
東廠。
“頭兒……”
正當馮迢還在琢磨著風吟豔話裏的意思時,一個手下跑到他身旁對他竊竊私語。後,馮迢方才重新掛上那一抹招牌笑容;
“太子殿下,請吧,也是時候,給你介紹一下應該介紹的人了。”
“把那三人救出來。”
“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我就是條件。”
…………
一陣風吹過,良久:
“看來,殿下是聰明人。好,這個條件我應了。”
“頭前帶路……”
當錦衣衛隊長帶著風吟豔來到後山穀底之時,正見三大軍閥勢力互相齊聚,呈三角狀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粗粗略數,共有數千人馬包圍著整個穀底,在中央空出了一片圓形的地方,而就是這圓形的空地上,三道無助的身影正因為畏懼而緊緊縮在一起,正是雪長青及薪家姐弟二人。
待得風吟豔與馮迢來到此處,與錦衣衛彙合時,恰好看到三人背靠在一起的無助場景。
雪長青三人見到風吟豔時眼前一亮,剛想跑過來,可此時從旁發出一道淩厲的刀氣對他們當頭斬下,隻將他們逼得又縮回之前那個小圈子裏,若不是雪長青見機的快,恐怕三人都得把至少一條胳膊交代在這裏。
六扇門姚首領姚繼嚴,東廠廠公蘇青,以及錦衣衛馮迢三股勢力勢成水火,如今虎視眈眈的在這穀底中,一股濃重的火星味呼之欲出……
三方對視良久,最終,還是馮迢一步跨出,率先開口打破了場中的尷尬氣氛,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如沐春風的招牌式微笑,隻是他這一開口,卻是震驚四座:
“既然大家都已聚齊,那麼我就給大家夥先介紹一下吧。在我身後到這位小兄弟,便是當今皇上的侄子,也就是前朝的——太子殿下。”
轟!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將所有人震的鄂然無聲,姚繼嚴與蘇青等人還好,對風吟豔的身份早已了如指掌,可雪長青等人,則俱是一臉驚懼,他們早已有所猜測,風吟豔本非凡人,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前朝的太子。
看著有些一臉鄂然,有些一臉淡然的眾人神色,馮迢臉上微微一笑:
“好了,現在大家也已經認識了太子殿下。那麼那邊的三人,你們就沒有強留的必要了。你們三各,過來吧。”
雪長青三人一聽馮迢之言,先是小心翼翼的像風吟豔這邊挪了挪,見真的沒有人為難他們,便快速的跑到風吟豔身邊,在他身後站定。
“老馮,太子殿下是你找到的沒錯,可宗人府內務,乃是歸我們東廠的管協範圍內,你這手,伸得有些長了吧。”
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出,卻是那東廠的廠公蘇青開口發了言,那尖細的嗓子讓人渾身寒毛倒豎,若是在配上那身段手勢,倒是能做個戲曲上的台柱子,一炮而紅。
而聽了蘇青一番夾槍帶棒的話,馮迢臉上神色不變,一聲輕笑反問道:
“那依蘇公公的高見呢?”
“自是把人交給咱家,由宗人府進行調教啊~”
尖細的嗓子拖著長音,多看一眼逗嫌折壽。可蘇青仿佛沒有這個覺悟,撚者蘭花指做出嬌羞狀的看著馮迢。
許是眾人早已習慣了他這樣子,俱是一臉習以為常,隻是苦了薪翛然兩姐弟,尤其是薪翛然,恨不得把一身的雞皮疙瘩都搓進地裏,滿臉的嫌惡。
“公公好算盤呐,入宮以前家裏是做生意的吧。”
“咱家自懂事起久已入宮,家族營生,咱家也知道的不盡然,馮都統何出此言哪?”
“若不是經營生意,怎生的一副奸商的嘴臉。我辛辛苦苦的找到了太子殿下,您老嘴皮子上下開兩瓣,這忍說要就要走了。你當我這是你府上的使喚下人嗎?”
“馮都統此言差矣……”
“行吧,閹瘋子,娘皮相,你倆這一唱一和的,當我六扇門不存在是嗎?”
姚繼嚴看著錦衣衛與東廠你來我往,隱有聯手之意,當下忍不住一聲粗氣大喘,帶著那如鐵塔般壯碩的身形一步跨出,揮舞著手中如門板大小的黑色巨劍,一股威勢如山中猛虎般衝向二人中央而去,隨即,自馮迢與蘇青身上,亦是各自浮現出一股氣勢與其相抗衡。
許是六扇門經常與江湖中人打交道的關係,姚繼嚴相比馮迢蘇青,身上多了一股子久居荒野的野性,他的氣息便如那嗜血的猛虎般狂野;而蘇青久居宮內,又是內侍,深諳宮裏的陰邪髒齪,他的氣息便如同一條隱藏在暗中的毒蛇;而錦衣衛乃是皇家親衛,主保皇室安寧,一些抄家滅族的事情也都由他們一手經辦,所以馮迢身上的氣息,就像是在草原上漂泊流浪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