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薪翛然往左,你二人往西,一路切勿回頭。”
疾馳在林中,遇到一個轉角的岔路口,風吟豔反手一拍,將自身連同薪翛然身上繚繞著的白光拍散,而後這些白光在四人的視野中分成如螢火蟲般星星點點,而後迅速的粘附在薪焰與雪長青二人身上,仿佛此二人的身體帶有磁性一般。
這道道白光,便是風吟豔寫出的速度增益戰詩所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外在體現,隻是好像並未寫完。
而待得這些白色光點融入到雪長青二人的身上時,他們二人身上繚繞著的白光肉眼可見的凝實了些許。
風吟豔迅速的交代了下一步應當如何行動,而雪長青也並沒有詢問風吟豔這樣安排的緣由,拉著滿心疑惑的薪焰掉了個頭便轉身疾馳,很快便消失在轉角處:
“為什麼是他跟著我姐一起跑?”
“因為你姐上個女的,你們薪家姐弟又根本不懂武功,若是換做你二人一起逃亡,剛才那刀光劍影的一幕你不是沒看到,你二人在那些高手的追殺下,又能跑多遠?隻有我與你,他和她,才能夠分別照顧你們。”
“那為什麼不一起跑?”
薪焰滿腹的疑惑在也掩藏不住,畢竟那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好在,雪長青也理解他心中的焦急,慢慢的為他剖析疑惑:
“目標太大,不易隱匿行蹤,你以為從那些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逃離是非,很簡單嗎?”
嘴上這麼回答,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深意雪長青沒有說……
“為什麼我們要分開跑啊?”
被風吟豔拉著手,薪翛然心中也很是疑惑;
“他們的目標是我,遠離我,他們才安全。”
風吟豔帶著薪翛然快速的奔跑,轉過一個又一個的轉角,好似一條靈蛇般不停的在林中穿梭,不知是何緣故,風吟豔在跑動時總是將腳重重的踏在地上,引得他們的腳步聲非常明顯。
而被風吟豔拉著,薪翛然的疑惑也是越來越多,隻不過這究竟是疑惑,還是女兒家的小心思,那便難說了:
“那我呢?”
“那個黑鬥篷的目標是你,他招架不住。”
“他?雪長青嗎?”
“是。”
“隻是這樣而已嗎?”
“是。”
麵對薪翛然的問題,風吟豔依舊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可即便如此,薪翛然的嘴角亦是浮起一道弧線:
‘以前的他,可不會向別人解釋這麼多……’
“老雪,其實我,發現你也不是普通人。”
“或許吧……”
半晌:
“老雪,你有沒有發現林中的腳步聲好像越來越大?”
“發現了。”
“那你知道為什麼嗎?”
“跟他有關。”
“為什麼?”
“他不會無緣無故選條路讓我們走……”
山高林密,酷暑難熬。
一處密林地帶,好幾波人中地毯式的進行搜尋,雖然彼此有冤仇,但也隻能暫時忍下。及至半晌,各方勢力的探子回報:
“大人,林子裏的腳步雜亂密集,偵察兵沒有辦法判斷出來。”
“廢物,都是廢物!”
……
“啊,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進行六藝球比的訓練時,他就經常在這片林子裏跑來跑去,時不時的還在這樹上敲敲打打,起先我還不明白,現在我懂了,原來他是在製造好像回音壁一樣的環境。身後的追兵聽不到我們的腳步聲,自然會加大搜尋我們的難度,這樣我們逃跑的時間就會更多了。”
沉默了很久的薪焰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並且將這個合情合理的解釋講給雪長青聽,本想以為雪長青能夠同意他的這一推斷,卻不曾想雪長青隻是冷冷的回給了他兩個字:
“無聊。”
“你說我無聊,你能想的出來嗎?”
看到薪焰一臉不服氣的跑到他麵前停下,大有跟他理論不休的趨勢,雪長青一聲長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隻好耐心的跟他解釋道:
“聽著,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思考如何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出去。揣摩他一些動作的深意或許可以,但絕不是剖析他此舉是如何做成的,而是應該思考他所實行的這些舉措對我們而言,能夠如何利用,怎樣才能夠把握住,而不是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明白嗎?還有,我們現在還沒逃出去,請你壓製心中的情緒好嗎?別在跟我耍小性子了,快走吧。”
‘你可是給我塞了個麻煩的包袱啊……’
雪長青悠悠一歎,當下便帶頭跑了出去,而受到雪長青一番訓戒,薪焰也再不複之前的那股衝勁,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跟在雪長青的身後,看得雪長青心中又是一陣無奈,這奇葩兩姐弟,是怎麼在這刑部天牢裏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