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翛然神色莫名的看著風吟豔,心中有如玲瓏盤,七上八下信手亂,她不知道風吟豔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但她明白,風吟豔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
“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樣你不是會很危險嗎?”
“為了救他們。”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風吟豔半倚床榻,看著眼前輕咬貝齒,神色略微有些激動的薪翛然,一雙素來瑩潤的雙眼,此刻卻是愣愣的有些失神:
為什麼要這麼費心盡力的救他們,救薪翛然?
其實這個問題,或許就連風吟豔自己都沒想過,救雪長青,或許是因為心中憐憫,不忍這世代忠良就此蒙冤,可對於薪翛然而言……
看著眼前這雙如義母般溫綿似水的雙目,風吟豔微微一笑……
唔~
長久以來的沉默,讓薪翛然有些失望,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這個問題,卻被風吟豔就這麼以沉默的態度敷衍過去,心中失落難免,不過也僅是一瞬間,隨後便再度圍繞著風吟豔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你明明沒有內力,是怎麼做到在牆上淩空留字,後一掌隔空拍碎的啊?”
“武飛涯那一劍另有玄機,我雖然硬接下來,可亦須的找個途徑,把他劍上暗含的內息卸出,否則便會遭到劍上勁道的反噬,至於那首詞,不過是興之所至。”
“那你為什麼要上帝都呢?你已經不想報仇了,如果隻是為了保護他們平安,不一定非要到那裏啊,選一個比較熱鬧的城縣也可以啊?”
“那是因為……”
話到嘴邊的風吟豔突然間神色一愣,他訝然的看著身前這個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薪翛然,他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這些問題,並不是薪翛然好奇之下的隨口一問。
現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努力的使自己變得更強大,她不想再成為麵對危險時,卻隻能躲在他背後的那個小姑娘,她想要變得強大起來,但武學之道又非一日之功,所以她隻能先從這些令人厭惡的陰謀詭計開始——點滴的學起,或許並沒有想要學的多麼精通,她隻是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沉默良久,風吟豔方才緩緩出聲: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報仇?”
“我猜的。首先在牢裏,你明明有能力引起更大的波瀾,但你卻並不想要他們的性命,這就說明了你並不怨恨他們……”
“你從哪看出來的?”
就在薪翛然說話之際,恢複了麵無表情的風吟豔冷冷的打斷來她的話,讓薪翛然為之一愣,在她的印象裏,風吟豔從未如此冰冷的與她進行交談,似是被風吟豔這個態度嚇住,她直至半晌方才反應過來:
“就在那個什麼侯與他手下交談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他說計劃有變,而當時從你立刻就可以反應過來並做出行動,就可以猜出其實你對這個計劃已經醞釀許久,對嗎?”
“沒錯,無影當初派人監視我,那麼此人必是他心腹。我以手段束縛住了此人的思想,令其傳出不實的情報,那麼當監獄暴動時,無影必會因收到的情報不實而趕來。
在他們的計劃中,我是不可或缺的最重要一環,所以他們一定會針對我步下各種計劃,這樣就會與其他勢力相互爭鋒,我便能從中渾水摸魚,抓住機會脫身。”
看著風吟豔淡淡的倚在床榻,緩緩開口將自己的計劃一點點的剖析給自己聽,薪翛然心裏便是一甜:這是給自己解釋嗎……
不過她麵上卻未顯露端倪,及當風吟豔講述完畢時,她很及時的將自己的疑惑補上:
“那個什麼侯?還有那個用奇奇怪怪的秘術從地上伸出手抓住我的那個黑鬥篷人,也在你的計劃範圍嗎?”
心裏有疙瘩,那麼思緒便無法完全展開,前麵風吟豔所布置的計劃她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但每當想到此處,薪翛然便心煩意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風吟豔所算計在內的一環,她不敢想,也不願想,卻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好在此次,風吟豔並未有沉默隱瞞的兆頭,無論她所提的任何問題,他都將點點滴滴剖析的簡單易懂、說與她聽。
雖然不知,他是否有意:
“不是,我並不知道他們這兩波人會來,他們的出現,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個黑鬥篷人的目標究竟是什麼?”
“你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嗎?”
“可以這麼說……”
看著風吟豔微蹩的眉宇,薪翛然暗暗歡喜,也並未顯露於人前:
“好在你的計劃順利實施。可那個什麼侯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