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氣血激蕩,體內熱流如渦,風吟豔隻覺氣海處一片灼熱,如同刮起一個小型的漩渦般,左右手運於胸前腹上呈寶塔狀,雙掌掌心相對,陰陽二氣不斷在兩掌中間相互運轉,就在這陰陽二氣壓縮提煉間,一縷炁從熱流漩渦中掙脫而出,如同春芽吐露般調皮的探出了頭。
‘陰陽二氣橋,鯉魚躍龍門。’
雙掌一陰一陽,不斷的給體內這縷炁施以重壓,逼得這縷原本有發絲細長的炁一縮再縮,雖然風吟豔此時已經提取出這一道內息的雛形,但他卻並未被衝昏頭腦。
他的敵人太多了,已經容不得他如常人一般慢慢吞吞,不慍不火的修煉,但武學之道博大精深,又不可一蹴而就,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打算提升這縷炁的品質,而後在轉化成內息時,他將擁有更高的起點。
既然無法在短時間內大幅增長自身的實力,那麼就對這縷炁不斷的壓縮凝練,鍛打提純,無法靠數量取勝,那麼便以品質來硬拚!
可壓製的這麼狠,是會反彈的……
當風吟豔用盡全身之力,以重如山嶽的陰陽二氣,將體內這縷炁從發絲長短壓縮至一寸周長時,這縷炁亦是如風吟豔的脾氣秉性般開始倔強的往回頂,負著陰陽二氣的重壓開始再度緩緩增長。
一寸一分,一寸兩分……
雖然每一次的增長,都隻是微不可察的一點點,但風吟豔確確實實能夠感受到這縷炁骨子裏的倔強。
‘逆轉陰陽,八音如鍾。血氣齊吟,八音共鳴。
鯉躍龍門!’
雙掌陰陽呼喚,不在逼迫炁的壓縮,反而是逆轉陰陽,以炁的這股不屈意誌為動力,開始沿著風吟豔體內周天進行運轉吐納。
全身氣血鼓動,一縷縷血氣暗勁不住的在這縷炁的身旁鼓動環繞,在這縷縷血氣包圍下,一縷淡白色的炁從其中艱難的冒出頭來,就好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錦鯉,想要以全身力氣去拚搏這一化龍的時機。
風吟豔以《天龍八音》為基,築下了無比雄渾的潛力,若是這縷炁不能得到認可,無法開啟這些隱藏在深處的潛能,那麼也就代表著風吟豔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隻能付諸流水,這是體內潛能對這縷炁的考驗,也是為了給這縷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咬著牙,炁在重重血氣的阻攔一下一點點的前進,它需要以氣海為起點,經紫宮,泥丸貫通百彙穴,而後經雙耳而分流左右,遊至腳底湧泉汲取地氣後返回氣海,在風吟豔體內形成一個小周天循環,如此一來,方才能夠證明風吟豔的努力。
周身血氣繚繞,如岩漿般炙烤著這縷白色的炁,但這縷炁所前進的路線卻是無比冰寒,這種感覺就好似深海崖底的萬年火山,它需要在這極寒與極熱之中一步步的遊向海麵,躍出龍門。
要麼化身成龍,翱翔天際,要麼扛不住壓力,湮滅在這無休無止的血氣浪潮中,而風吟豔,也會因逆轉陰陽,倒流氣血而爆體而亡,這實在是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死亡修煉術。
而至於能不能死,會不會死,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進行這種修煉方式到底值不值,說實在話風吟豔已經無暇顧及這麼多了,一條奮進全力逆流而上的錦鯉,是不會去顧及它身上出現了多少道傷痕,因為它此時的信念隻有一個——前進,再前進!
精氣神都壓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全身所有精力都在此刻高度契合,三花一體,五氣渾圓,為它提供著無窮的動力與決心……
“快,靈貓門肯定也聽到這陣陣異獸之響,幫主已經下了死命令,搶在靈貓門前奪得異寶,大家要錢財有錢財,要女人有女人,幫主已經把整個春風得意樓的包下了,是慶功宴還是斷頭台,就全依仗各位了。”
“喝!”
一群群身手皎潔之人不斷的攀山越嶺,在臨清鎮周圍的山脈上進行地毯式的搜尋,此處的聲聲龍吟傳遍四周,從天與地之間傳來,他們隻知龍吟聲由遠及近,卻不知聲源在何處,故此也隻能采取這種最笨的辦法。
“呦,怎麼今日油缸裏的老鼠敢出來見光?真是稀奇啊。”
“哼,靈貓門,你們果然也出動了。”
“貓,本來就是用來獵捕老鼠的嘛。”
兩波身著不同服飾之人在山中偶遇,雖隻是簡單的言語交鋒,卻已彌漫出了濃濃的火藥味。
一波人身穿紅衣赤袍,胸口繡著一枚古色古香的銅錢,錢紋栩栩如生;
一波人體著青衣束帶,胸口繡著一隻在黑夜中閃爍著橙黃雙眼的靈貓;
金錢幫,與靈貓門,乃是臨清鎮兩大黑幫勢力,原本金錢幫的後台便是這臨清縣令,官匪勾結之下,為替窮苦人民奮起反抗,這才有了靈貓門,不過當靈貓門掌權人勢力地盤大了以後,被欲望迷失了雙眼,反倒是與金錢幫一起欺壓良善,彼此之間也是互相看不順眼,不知暗地裏曾火拚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