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抵京(1 / 2)

行走在黑暗狹長的山洞中,眾人心中惶惶,雖有風吟豔手拿火折子在前方帶頭前行,可長久的黑暗,還是讓眾人的心裏多了一層無形的壓力。

隻有大大咧咧的薪翛然,一臉呆滯的跟在風吟豔身後走走停停,或許是真的沒心沒肺吧,在眾人眼中壓力甚大的黑暗,於她眼裏卻視如無物:

“阿風,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之前還鬥不過那頭血僵呢?”

薪翛然指的不是那頭具有先天境界的人僵,當時那培育人僵的培養皿共分內外兩層,內層是人僵所處之地,而在外層,另有一頭血僵,也就是被風吟豔抽出精血的那一頭非人非鬼,把薪翛然抓走引出隨後一係列事情的血僵。

“紙上談兵。”

風吟豔走在最前,頭也不回的說道,仿佛隻有他與薪翛然二人,不將這成片的黑暗放在眼裏。

“那西蜀的二人為何要在此修建一條地道呢?”

薪翛然搖著小腦袋,滿是不解的問向風吟豔,本以為風吟豔會回答她,不料風吟豔隻是淡淡的拋給了她四個字:

“無須多問。“

”哦……”

或許,這已經涉及到了一些高層博弈吧,因為薪翛然清楚的看到,在她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風吟豔握著火折子的右手,肌肉明顯更加的緊繃了些……

“呼,終於是出來了,格老子的,誰他媽把地道修的這麼窄,害得老子隻能彎著腰走,累得筋都在抽抽。”

漸行漸遠,終見前方洞口有一亮光,心情振奮的眾人加快了腳步,總算是走出了這條蜿蜒曲折的地道,剛一出地道口,郝大通便嚷嚷了起來,隻是見沒人理他,未免無趣,郝大通便捅了捅旁邊,一路下來亦敵亦友的武飛涯,隻不過手指剛剛接近武飛涯,還未來得及碰到他,隻見武飛涯身上毛發如棘刺般猛然發直,一股寒氣逼得郝大通隻能縮手後退,惹得他大叫起來:

“我去,你作什麼妖呢?這一路上呆呆傻傻的,跟丟了魂似的。”

經了郝大通這麼一嚷嚷,反倒是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不過也僅僅隻是望著郝大通與武飛涯二人,隻有薪翛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跑過去拉了拉,正在四處觀察地形的風吟豔,而風吟豔並未說些其他,隻是一句‘不要打擾’便再度四處觀望。

“他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

“吾日三省吾身。”

“什麼意思?”

“說的明白些,就是這些年架沒有白打。”

“哦……”

“這應該是在大柳國都郊外,距離國都已經不遠了,趕在宵禁之前進去的話,或許來得及休息整頓。”

掃視了片刻地圖後,風吟豔終於圈定好了範圍,剛想帶著眾人向城門走去,不曾想從旁一道劍光殺了過來,隻見風吟豔眼神一凝,抽出背上木劍,從旁斜斜一撩,蕩開了這縷劍光,眾人聞聽打鬥之聲,轉頭望去,卻是武飛涯不知為何跟風吟豔打了起來。

“你小子真瘋啦,怎麼……”

……

郝大通心直口快,當即便想上去組織風、武二人的打鬥,可話未說完,薪翛然已經一手攔在了他胸前:

“別過去,他好像想通了些什麼。”

郝大通巡勢而望,發現薪翛然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場中比鬥著的二人雙眼隨著武飛涯的劍尖不斷遊走,沉浸其中。

武飛涯一反常態,並沒有使出以往賴以成名,大開大闔的《狂濤劍法》,反而是以基礎劍訣攻擊風吟豔,而風吟豔也沒有用上《太極劍》,或者其他任何一套拳法劍招,完全是武飛涯怎麼打,他就怎麼打:

你一劍刺來,我想要閃,便閃開了這一劍;你來勢洶洶,我覺得退避三舍更能維持體力,就不與你硬拚招式……一副兵來將擋,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樣子。

轉眼間二人比鬥,已鬥至月上中分,根據風吟豔的交待,他們若是趕不上宵禁,就隻能在這豺狼虎豹環伺的郊野裏過一晚上,可就算如此,二人你來我往仍是鬥得不亦樂乎,反倒是旁觀之人看得皇帝不急急太監,這二人好像小孩練劍般,說是完全沒章法卻也不至於,可每一劍的刺出,無論是出劍角度,亦或是走法步位完全不與上一劍契合。

若說《醉劍》這一門武學尚還是亂中有序的話,他們則是根根本本的小兒塗鴉,看不出絲毫軌跡來,並且隨著風吟豔每一劍的還擊,武飛涯的劍法舞得越來越慢,就好像他手裏的劍能吃飯增長重量一般,令他的臂力越來越吃不消,渾身汗出如洗,甚至握劍的手臂已經開始在不斷的顫抖,隻有一雙眼睛越來越亮。

如果說最開始二人還能相互拆招卸力,有幾分潑墨山水的花架子味道的話,如今已是一副垂垂朽矣的老兵,憑著對年輕時候的回憶在講一些索然無味的故事罷了,眾人興致索然,抱著兩塊餅在一旁東張西望,隻有雙眼一直看著劍尖走向的薪翛然,似是悟出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