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你給我滾出安家,再也不得踏進安家大門半步!”一位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的壯年男子怒吼著,他是安家現任的家主安禮,同是也是安宇的爺爺,當然,並不是親爺爺。
安宇的親爺爺名叫安忠,是安禮的堂兄,也是上一任家主,在十多年前的“穀望平原大戰”中為國捐軀了,同時陣亡的,還有安宇的大伯安雷,安宇的父親安風,而二伯安雲則重傷難愈,不僅一身武力盡失,而且頭部的傷還時常讓他犯糊塗,甚至連親人都認不得。
一代將門,就此沒落!
“你簡直把安家的臉給丟盡了!”
“將門之後,武皇安風之子,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不知廉恥之事?”安禮來回踱著步子,越說越生氣,臨近安宇旁邊,又是飛起一腳。
“嘭!”的一聲,安宇像個沙包一樣,撞壞了前堂的木窗,滾落到了院子裏,吐了一地血沫。庭中的少年們,驚呼一聲,卻不是害怕,而是帶著笑意,欣賞台戲一般地看著,議論著。
“廢物就廢物吧,偏偏還要當禽獸!”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竟然當眾非禮周家的大小姐!”
“都十六歲了,連第一脈都打通不了!這輩子都成不了武者了吧!”
“其實,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怎麼說?”
“嗬嗬,臉皮真厚,做出這等事,還真好意思踏進安家的門!”
在安禮當上家主之後,這些原本是安家旁係的子弟,一朝竟飛上了枝頭當鳳凰,恨不得將原來的嫡係子孫們一個個都踩到腳底下——直至踩死。
各種不是借口的借口,不是理由的理由,都紛紛拿出來,把原嫡係子弟一個個趕出了安家大院。安宇是最後一個,因為,連武者都不是的他,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家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饒了我的孩子吧……”一個婦人跪在安禮的身邊,苦苦哀求著:“他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哼!”安禮一甩衣袖,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安宇的母親打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頭也不回地踱到院子裏:“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列祖列宗在這裏,也絕容不下你!”
安宇掙紮著,渾身劇痛,如何也移動不了分毫。安禮可是四脈武宗後期的實力,隨便一擊都能打出數十道力的強度。就算一個三脈武者,現在也被打殘了,何況安宇現在連武者都不是,他全身怕是沒幾根完好的骨頭了。
“我…沒有……我…沒……”安宇的內髒也傷得嚴重,肺部的積血,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還不知錯?還要狡辯?”安禮氣得臉色發紫:“我讓你嘴硬,我今天就替你父親清理門戶!”
“不要啊!不要再打了,再打我的宇兒就真的死了!”安宇的母親瘋了似的撲到兒子身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安宇。
“哼!婦人之仁才教出這種好兒子!你給我讓開!”安禮一揮衣袖,強大的力量打在安宇母親身上,讓她噴出一口血。雖然安禮刻意收了力量,但對一介凡人來說,這力量仍是難以承受的。
“夫人,夫人!少爺!少爺!”正在這時,安宇一家唯一的侍女青竹跑了過來,她原本在河邊洗衣服,聽了些許風言風語,才急忙跑回來。
“家主,求您饒過少爺吧!”青竹跪著,把母子擋在身後:“少爺雖然不能修煉武道,但他的品格您是知道的,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無恥之事?”
“呼——”安禮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情也稍微平靜了些,看著躺在地上的母子倆,他的心裏也不免生出些許疑惑,剛才隻是氣昏了頭,也沒細想,現在想來,事情的確有些蹊蹺。
周家大小姐周惠,安禮還是知道的,十九歲的花季,長得落落大方,一雙眼睛,能迷死全城少年,是鬆水城四大美女之一,不僅有國色天香之姿,更是一個武學天才,她這個年紀,別人還在二脈武者層次奮鬥的時候,周惠早已步入了三脈武者,據說,現在已經突破到了三脈武者中期。是天才中的天才,在整個鬆水城,也是前幾名的存在。
而安宇,一介凡夫,十六歲了,連第一條經脈都沒有衝開,一般來說,這個年紀還無法成為武者的話,這輩子再努力,可能性也不大了,就算能夠衝脈成功,成為一脈武者,那也會止步於一脈後期,甚至卡在初期,無法越雷池一步。
兩個人之間,如此的天差地別,安宇會去非禮一個揮揮手就能把他打趴下的武學天才?
安禮眸中精光閃爍,雖然意識到了反常,但身為一家之主,做出的決定怎麼能隨便更改,至少明麵上,要維持家主的威嚴,調查的話,隻能放到私下裏了。
“李管家,”安禮一招手:“先去找個醫師,給他們母子倆看看,畢竟是安家的人,另外,把街口的雜院兒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