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又吵吵鬧鬧、追追趕趕地玩笑起來,很快就遠離了安宇所在的客房。她們不知道的是,房門剛剛關緊,床上好似醉夢中的安宇卻是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嘴角也彎出一道笑容,心想:“這些丫頭們,真調皮!原來青竹與她們相比,可安分多了!”
原來安宇並未徹底醉倒,隻是腦袋昏昏,眼皮沉重,感覺身體漂浮在波浪輕柔的湖麵上一般,使不出一點力氣。再加上兩女為他寬衣時的折騰,本來搖搖欲睡的他,竟稍微清醒了幾許,隱隱約約又聽到打鬧聲,安宇從眼縫中看到兩團亮麗的身影,此時,酒意又欲上頭,令他動彈不得,待到他奮力睜開雙眼的時候,兩女卻已不見了蹤影。其實安宇自己倒感覺隻是一瞬,睜眼的工夫人兒卻是不見了,讓他不由得想到了調皮的青竹,臉露笑意,接著便沉沉地睡去了。
……
深山密林,不知何處。夕陽半露,紅霞滿天。
“啪!”
一道飛石如流星一般打到了某處高聳的岩壁上,火花四射,崩成碎砂!緊接著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急速奔來,兩者相距不過幾丈。一追一逃,轉眼間就行出數裏,到了某處空地,這才雙雙停了下來,遠遠對峙著。乍眼看去,兩人都是灰頭土臉,神色萎靡,盡顯疲憊之色。
逃遁那人咳嗽兩聲,艱難地吞咽下一口唾沫,聲音沙啞地道:“安尚,我是為胡堅那個惡霸所蒙騙,而且,安奇與安力是周家人所殺,你為何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受死吧!”安尚也不多言,大吼一聲,又向王寺撲來。原來那日安家之人突圍之時,安尚趁亂潛逃,一直躲在暗處盯著王寺,在對方落單時,本想一擊取其性命,哪知對方十分警覺,居然躲過一劫,而安尚早已懷著必死之心,強攻猛打之下,把王寺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瘋狂逃竄,一連數日,竟是跑到了這荒山野林裏來,兩人誰也不知是何地。而且,一個搏命,一個逃命,隻管有路就跑,有洞就竄,何時何地亦無需關注。
兩人修為相差無幾,王寺四脈後期212道力,安尚略有進階四脈後期205道力,相鬥之下,實難分勝負。
兩個身影你來我往,很快數十回合已過,誰也奈何不了誰。雙掌相對,又驟然分開,兩人同時後退十餘步,才穩定住身形,都感覺體內元力一陣激蕩。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擊掌聲,從某處傳來,令得兩人身體同時驟然一僵,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十幾步之外一棵數丈高的大樹頂端,在大樹頂端的一個小枝上,有一道身影傲然而立。<>
這人全身穿一碩大的深藍色長袍,如同深邃的夜空,冰冷而寧靜。藍袍之上,有紅日、銀月和繁星的圖案,配上那深藍的底色,顯得神秘而莊嚴。頭頂是與肩同寬的深藍色鬥笠,鬥笠周圈掛一層白色的細紗,完全遮住了頭部,看不清模樣,亦分不清男女,從體形較小的情況來推斷,對方不是女子就是少年。在鬥笠的邊緣,還掛了一圈長短不同、銀光閃閃的東西,在迎著夕陽的餘光的一側,卻是金光閃閃,好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