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古城時,雖然還是下午六點鍾,但天已經朦朦朧的黑了下去,肖爻從出站口疲憊的走著,剛拐彎準備出戰,就聽見肖含章的聲音,抬頭看見肖含章不住的向自己揮手,生怕自己看不到。
“古城的天好冷啊!”
肖含章搶著接過肖爻唯一的手提包,答道:“還好啊,不是很冷。你吃了沒?”
“中午在車上吃了一桶泡麵。”
“家裏包了餃子,回去我下給你吃。”
說著,兩人一起上了出租車,肖爻頭靠在車窗上,看到不少在路邊燒紙的人,那麼一條街,一個接一個的,將整個街道蒙上了一層鬼氣。
“明天就是十月初一了,你前幾天說要回來,我想正好是寒衣節,讓你今天回來,咱們晚上給父母燒紙。”
肖爻第一次聽說寒衣節,暗想原來姐姐讓自己早回來兩天是這個原因。還沒回答,就聽肖含章繼續道:“你當然是不懂的,家中也一直沒有燒紙的先例。”
“你相信這些麼。”
“咱爸他信。”
肖爻想想也對,否則怎會給自己取名“爻”,而姐姐取名“含章”。父親是易學大師,其實就是給人算命的,從小肖爻就特別排斥父親這個職業,因為周圍朋友都說,算命的就是騙人錢的。想來自己能長大,全是靠父親騙錢得來的。
“店裏生意怎樣?”
肖含章隨口答道:“還好。”
回到住處,肖含章將手提包夾著,從口袋掏出鑰匙正在開門,肖爻看著這個二層仿古小樓,門上依舊貼著“風水”、“預測”、“起名”、“解夢”等字樣,正中間掛個牌匾,上書:“中正”二字,記憶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時期,父親指著牌匾給我說:“大觀在上,順而巽,中正以觀天下……”
肖含章看到肖爻在門口停了良久,也不催促,在旁跟著站了好一陣子。
肖爻進到屋子,看著屋中一成不變的樣子,無由來的一陣感傷,想到姐姐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已經待了四年時光,沉吟半晌,慢慢說:“再沒有聯係過姐夫麼?”
肖含章正忙著下著餃子,隨口答道:“今年六月初三他來過一次。哦,他要結婚了,以後別再叫他姐夫了。”
肖含章說的很自然,讓肖爻一時反應不過來,十多年的感情,婚都定了,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上次和你說讓你把店開到西京來,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一個人在古城待著多寂寞啊。”
“西京不比古城,全是年輕人的天下,你也知道的,現在的年輕人大多都不信這個的。”
肖含章接著說道:“再說在古城待的久了,也不想離開。”
吃飯時,肖含章才顧得上脫下外套,肖爻看到姐姐裏麵穿著一身漢服,想到肯定又是因為職業原因,不由來的一陣反感。肖含章似乎看出點什麼,慢聲說:“今天客人挺多,出門徒方便就沒有換。現在做這行的都講究這點。”
“姐,別幹了吧,跟我去西京找個其他工作做著。”
肖含章夾起一個餃子,沾點汁水,緩緩放入口中,好一會兒才笑著答道:“算了,這樣挺好。你快吃。”
肖爻吃著餃子,避過這個話題,問道:“寒衣節是不是得買點衣服啊什麼的燒?”
肖含章答道:“我都是自己做的,按爸媽的尺寸,我還做了褲子和鞋子,他們不至於在那邊冷。”
肖爻一陣感傷,低下頭一個勁的吃餃子,聽肖含章又道:“你給我做的那個網站啊,七月初有人給我打電話來著,是西京人,你回去幫我把他的斷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