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想要這個棉花糖。”
“哥,你做的烤魚真好吃。”
“哥,加油,加油,再挺10分鍾就到時間了,然然給你打氣。”
“哥,我好想你……”
不!不!報仇沒有錯!我曾發過誓,此仇不報,不死不休!
“嘩啦——”楊軼艱難的從狼藉的地麵站起身形,可還未站穩,喉嚨一甜,一口熱血噴湧而出,腹部流出的鮮血,順著褲子一點點滴落。
“嗬嗬嗬,哈哈哈——”楊軼仰天而笑,完全沒把腹部的傷口放在眼中,隨後怒視對方,高喊而出:“我要說,難道這就是你的實力麼?原來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
一抹肚上血跡,楊軼從廢墟中站起,緊咬牙關,不知何時起,漆黑的瞳孔已經化作兩團殷紅,那殷紅的深處,是廣闊無邊的空洞,是看淡天地的冷漠,是諸神殺佛的寧靜。
重新走回場地,楊軼頹廢的低著頭,雙手無力的耷拉著,就好像一根牽線木偶一樣,渾身帶著死氣,平空中多出幾分震懾。
匕首在握,楊軼的嘴角挑起一絲陰柔,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突然,封閉的空間裏拂過一陣厲風,那並不是真正的風,而是身體快速移動所製造出的風,隻見楊軼抬起猙獰的麵孔,“嗷”的一聲,衝刺過來。
本想離開的黑衣人不屑的搖了搖頭,就在楊軼身影將至之時,黑衣人微微收腹,利落的躲過對方第一次劃砍,接著快速抬腳,快準狠三點到位,一踢便將楊軼手中的匕首踢落,接著轉身,突刺,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直奔楊軼腹部。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撲哧”一聲脆響,那是鋼鐵切割鮮肉的聲音,不過準確來講並不是楊軼腹部,而是楊軼的右手。
黑衣人一愣,作為一名出色的殺手,他的反撲從未失手過,而自己的這招突刺竟然被眼前的小子用血肉之軀的右手生生抓住,這種魄力讓黑衣人看的有些出神。
雙麵利刃割破楊軼的手掌,鮮血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煞是好聽。
“呼呼——嗬嗬,我說過的,你要殺我,必須要付出代價才行!”說這話的時候,楊軼上氣不接下氣,額頭已經見汗,可即便這樣,倔強的眉宇間還是掛著一絲勝利的傲慢。
“啊!~”再次一聲怒喝,楊軼那抓著利刃的血手突然加力,頓時骨骼與利刃間摩擦發出“吱吱”的讓人揪心的聲響,這一幕,不僅是黑衣人,就連看台上的羅華與發令官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還沒等眾人驚醒過來,楊軼血手猛的發力一把將匕首奪過,寒冷的刀光伴隨著雙瞳的血色發出“唰”的一聲輕響,毫不留情的割破黑衣人臉上的麵具。
接著,楊軼沒有停頓,左手狠狠擒住對方喉嚨,手腕青筋暴起,死死的將那個黑衣人按倒在地上。
仿佛沒有發泄完自己的怒氣,血手空中輕甩,忍著皮肉之痛,反手緊握匕首,手臂用力,凶狠的刺向對方的喉嚨。
“嗯……”一聲輕哼,黑衣人的麵具滑落,露出的是一頭綠色的短發,以及一雙綠色的眼睛。
楊軼手上一頓,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女人?但……即便是女人,我也必須要活下去!
“受死吧!”
女孩輕輕閉上眼,額頭上揚,露出喉管,恍若認命般的等著最後的審判。
匕首劃著瑰麗的弧線快速而下,但就在利刃即將貫穿女孩的喉嚨之時,楊軼還是收手了。那一秒,猙獰的麵孔變回常態,血紅的眸子也消隱下去,楊軼盯著眼前那個等死的女孩良久,最後無奈地搖搖頭。
讓我去殺一個女人麼?我還做不來!
“切!”隨手丟開匕首,起身向一旁走去。
女孩坐起身,同樣盯著楊軼的背影看了一會,突然,沒有任何前兆,飛起一腳——
“砰……啊——”隻聽楊軼一聲慘叫,沒有任何遲疑,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於是,這場戰鬥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但也正是因為楊軼莫名其妙的停手,最後才引發了一串的感人故事。
這時,草屋一旁的木門打開,發令官與羅華緩步走來。
發令官盯著倒地不起的楊軼,眼光閃爍:“真是奇跡,這孩子沒接受過訓練,也不懂戰術,僅僅依靠求生的本能在戰鬥,竟然一時間超越了‘罌’,真是諷刺。”
被叫做‘罌’的女孩跪坐在楊軼旁,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倒地的人,好像是在回複發令官的話,又好像是另有所指地說:“十分抱歉。”
發令官嘴角微挑:“真是天才——那種擁有在生死攸關時才能展現出的才能,他簡直是為了楓葉而存在的,哈哈哈。”
羅華盯著倒地的楊軼眼神有些落寞:“但是,他願意接受麼?接受一輩子做殺手的命運,這樣的一個孩子……”
發令者摘下自己的頭套,露出鐵漢一般的黑臉,一揚手打斷了羅華的話:“沒有不願意破殼的蛋,也沒有不願意萌芽的種,這根本不是願意的問題……恭喜你,孩子,即日起,你將正式加入楓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