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本就隻重靈力的凝聚,而很少鍛煉身體的體質。
姬娜子在全無防備之下,如何經得起瘋牛般的野蠻衝撞,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風凝了,雨停了,時間靜止在了倒飛的刹那間,姬娜子不顧腹部排山倒海般的疼痛,看向了幾乎油盡燈枯的羅誌,那溫柔又憂傷的眼神,在倒地的瞬間噴射出一口鮮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邊掛著淡淡的幸福的笑容,火鳳凰義無反顧的衝向了黑靈蛇。
火一樣的女人,水一樣的柔情。為了你,我舍棄了一切道義。為了你,我甘願身受劇痛。
“嘟——,嘟——”昂揚的號角聲自鎮子裏傳來,整塊大地似乎都在那節律一致的馬蹄下顫抖。
巫蛇的臉色很難看,不僅因為受了重傷,還因為被“自己人”擺了一道,最主要的是他對這號聲並不陌生,相反還頗為熟悉,不由的想到了羅誌的另一個身份,萬聖國王都聖陽城衛戎軍統領。這號角正是萬聖鐵騎合圍的信號。
想到這,他不由的想到了另一個男人,萬聖國國主萬俟空,一個謎一樣的充滿了矛盾的人。雖時隔十多年,每想到那個令自己寢食難安的人,臉上十字形的傷疤就感到股火辣辣的灼燒。這是恥辱,絕對的恥辱。
一個人能為了恥辱隱忍十多年,說明他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
從聲音上聽萬聖鐵騎至少有二百之眾,而自己這邊三四十名騎士完全是烏合之眾。而自己,還有那請來的作幫手的萬惡的女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小三隻是個莽夫。
心狠手辣的人從不缺乏果斷,一番分析之後。
巫蛇決定撤退,看了一眼李成和弓弩,反正任務已經完全,沒必要和萬聖鐵騎起衝突。唯一可惜的便是沒有把尊神刀搶到手,但時間緊迫,萬聖鐵騎轉瞬即到,再不走就會被纏上,到時候即會得不償失。
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因為自己接了天戊國三皇子的傭兵任務來這名不經傳的小鎮找一把弓的製作主人。而那把弓和眼前的弓弩如此的相似,自己有理由相信李成就是三皇子要找的人。
那萬聖鐵騎呢,八九不離十估計也是接到製弓主人的求援信,來這找弓的製造者,可惜被自己搶先一部。巫蛇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因為他覺得終於有一樣勝過了萬俟空,不論任何事隻要他覺得比萬俟空做的好,他心裏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小三,帶上那小子和那女人我們走。”巫蛇點指著李成和姬娜子,恨恨道。眼看到嘴的尊神刀就這樣飛了。說完黑靈蛇重重一擊在刀光背上,羅誌頓時就感到心神大顫,壓力倍增,好在這威勢來的快,去的也快。要不然再來個三五下,沒準就掛掉了。
黑靈蛇一擊即退。
小三提起李成,看向姬娜子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聽從命令,另隻手提起已昏迷的姬娜子,把她扔到馬背上,一拍馬屁股。然後提著李成向另一匹馬走去,翻身上馬。
此時隆隆的鐵騎聲已近在耳畔。巫蛇收起黑靈蛇大喝一聲:“我們走。”掉轉馬頭向著來時的路急急而去。
就在他們剛走後不久,一隊百人騎隊就從土包兩側衝了出來,呈包圍勢,迅速又把剛鬆了口氣的惡少他們圍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的血腥味,說明剛才或許在不久之前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甚至有些騎士的衣角上都沾著些許碎肉,身披的外袍如在血潭中浸泡過一般,不知是人血還是獸血。
駿馬經過長途跋涉一直哼哧著白氣,在護具下的馬眼顯得有點驚恐不安。
控製住局勢後,很快便分出五十人小分隊,準備追擊剛剛離去的巫蛇傭兵團。但卻被精神萎靡的羅誌喝住,他現在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在他心裏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再有這次代他的王去摸太古妖地真實情況後,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獸群的偷襲更加深了他心裏的不祥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