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嘴,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哈哈,額娘,阿瑪說了,這前半輩子都是他隨著你的腳步,不停的找你,所以這一次,要你好好找他。”月夕在身後笑起,原來這丫頭是早早知道了。
還有一旁偷笑的女婿和孫女,一臉賊兮。
胤禛,你個小氣的男人!
“額娘,去找吧,反正就在這棟房子裏。”月夕不理會我的一臉鬱悶,促狹不已。
找就找,誰怕誰。我惱火的上前推開窗子看了看這房子的大概構造,細細看去,倒與別院有幾分相似,亭台水榭,一一盡有。
一般如果在屋內是不會說“這棟房子裏”這樣的話,這麼說來,在後院的可能性比較大,胤禛也不是那種愛在人前顯擺的人,一定是躲在後院的某個角落裏。
我急急的轉身出門,等等,晚荷清淺?很耳熟很耳熟。
晚照牆影染紅妝,
荷風悄起迎月霜,
清水長亭盼君影,
淺兮相笑卻時光
原來是取自我當年題的那首詩,一拍腦袋終於是想了起來。
那麼,按詩意來說,他一定在清水長亭!再不遲疑,一口氣跑到後院長亭,居然,沒人……
懊惱的蹲下身子,我猜錯了……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溫暖就在這時侵襲過來,熟悉的味道伴隨著強有力的擁抱環住我雙肩:“嗬,月兒,傻月兒,還是我來找你比較習慣。”
我又哭又笑,看著他的臉說不出話來。
“你老了。”他扳過我,盯了一陣卻是冒出這麼句話。
勾上他脖子,忍不住笑起,將臉埋在他肩窩:“教了多少遍,對女人不能這麼說話。”
“嗯,要你多提醒幾遍才好。”頸上的皮膚隨著說話一顫一顫,他就這麼鮮活的出現在我麵前,是現實而不是夢境。
“我估計我活不了那麼久。”
“胡說!我帶了很多藥材。”
“咯咯,那我們一起吃完。”
“這是肯定的,月兒,我們相聚的時間總該有一次勝過分別的時間才好。”
“沒關係,沒關係,還有半輩子,下輩子,幾輩子,到那時,我可不許你有那麼多女人然後把我晾在一旁。”
“好。”
他的手不由又環緊一些,以額抵額,鼻息近在咫尺。氣氛當好,我覺得應該做些什麼才對,卻覺得他腰際鼓起的東西硌得慌,所以當他勾起我的臉正欲吻下來時,我恰巧給了他一個後腦勺,邊解著他囊袋邊問:“什麼東西?”
“不用管。”
“桂花糖!?”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極不耐煩,一個卻是驚喜交加。
“是允裪帶給我的?”
“不是。”某人開始一臉不快。
“肯定是,”我白他一眼,歡喜的抱著糖罐子:“你哪會記得我愛吃什麼。”
“怎麼不記得,”某人憋屈半日,還是擠出一句:“從今日開始記也不遲。”
我撲哧直接笑出聲來,看著天邊那一抹光,趴倒在他身上。
這一世的坎坷,看來,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