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跑過去架起鄧心田,搖晃著她的腦袋,結果換來幾聲不明的呢喃聲,隻好拿起她黑色的小包,叫著袁傑傑一塊兒架起鄧心田走。臨出門前,陳鋒從鄧心田的包包裏掏出一塊暗紅色的玉佩,遞給張亮說:“早上來時,她說要是自己喝醉的話,就讓我幫忙把這塊玉佩交給你。”
張亮接過玉佩,托在掌心,暗紅色玉佩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張牙舞爪的貔貅,玉佩內部稍微淡一些的紅色好像貔貅體內沸騰的血液。張亮認識這塊玉佩,是鄧心田過世的祖母留給她的,她經常會把這塊玉佩掛在脖子上。
鄧心田說過,這是她會一輩子都帶著的玉佩。
張亮咬著下嘴唇,神色凝重,他不想收下,但看著垂下頭仿佛睡著的鄧心田,他還是單手把玉佩緊緊握在掌心,看著陳鋒,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好好照顧她。”
“會的。”陳鋒很用力點點頭,然後和袁傑傑架著鄧心田轉身離開。
……
目送陳鋒和鄧心田消失在地鐵站入口,說好今晚住張亮家的袁傑傑也返身走進門。
兩人一塊收拾好滿地酒瓶瓜子的屋子,袁傑傑把最後一袋垃圾丟在門口,歇下倒在沙發上,雙眼望著天花板。
良久,他小聲道:“心田沒喝醉。”
但安靜的房子裏,這句話異常清晰。
剛抹完桌子的張亮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聽見這句話,他低頭沉默的靠著牆,過了十幾秒,沉悶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傳來:“我知道,我聽見她在哭。”
接下玉佩的那一瞬間,張亮聽見鄧心田壓抑著,哽咽在喉嚨裏的哭聲。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是有個女孩這樣對我,我早就從了?”袁傑傑雙手搭在沙發背上,雙腳岔開,轉頭看著張亮,“這麼多年的兄弟,我也不瞞你,剛才心田托我探探你的口風,如果可以,她願意等你。”
張亮歎口氣,卻是沒有回答袁傑傑前一個問題,反問道:“你覺得去了那邊後我們還有重逢的機會大嗎?”
袁傑傑一時語塞,伸出手撓撓頭:“很難吧。”
“那我該害心田等我一輩子嗎?”張亮的問題接踵而至,也不等袁傑傑回答,自顧自地說道,“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我和鄧心田認識四年,她追了我三年,她為我做的一切都心裏有數,如果沒有‘滅世‘隕石,去年她過生日的那天我就準備向她表白,但我就在當天知道了……所以我更不能害她。”
“那你是喜歡她咯?”袁傑傑驚訝道。
“這不重要。”張亮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拉上窗簾,屋子裏漆黑一片。他邊走邊說:“陳鋒喜歡鄧心田我們都知道,這次穿越的序號他們兩個人又是如此靠近,那就祝他們幸福吧。”
張亮按下客廳水晶吊燈的開關,燈光下他露出灑脫的笑容:“這些話就別告訴他們倆咯,不然會害苦她的。”
說話間,張亮並沒有注意到袁傑傑把手伸進口袋裏,嘴角扯出一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