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瑾瑜前腳剛踏出凝軒苑,早已經等候在暗中的人便快速地跟上他的步伐,臉上那含笑的眼底此時才真正流露出戲謔般的笑意,來人便是剛剛換裝成通報下人的宇文瑾瑜啟睿。
“沒想到你使的美男計竟比我這個被喻為隆炎國最風流倜儻的人還要入目三分,才幾句話便試探出了水大人生前並沒有交待水茵兒何物,真是傷人心啊……”身後跟上來的宇文啟睿故作傷心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卻一臉淡笑道。
“你裝下人不是更像?還是你本來就適合當本王府中的下人一職?”宇文瑾瑜淡笑道,略微一沉思便又道:“依你之見,水茵兒剛剛的話有幾分真假?”
“他說水大人臨死前沒留下任何遺物此事有待定論,但是她動情之時那隨口的‘憲’字可不是人人都稱得的!”他冷冷一笑道。
“嗯,你也發現了,這說明剛剛我並沒有聽錯!”宇文瑾瑜陷入沉思。
“現在已經證實了她跟宇文憲是一夥的,你還對水茵兒懷有歉意,要接受賜婚?”宇文啟睿依舊淡淡的問道。
“隻有她能讓宇文憲答應讓母妃在大婚之日回來!”宇文瑾瑜回道,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成親的對象是誰,隻要能讓母妃回來他都願意,至於對水大人的歉意……他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留下水大人生前這個唯一的女兒了。
是啊,還有什麼能比母妃更加重要的嗎?
“聽京都傳來的消息,宇文憲已經著手準備讓母妃來宣州的路上,十日之後便會到達宣州!”
“宇文憲這次這麼輕易地答應放人,沒有絲毫的顧忌,看來他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隻是我怎麼也查不出他到底有何意圖!而且聽說這次你大婚,宇文憲也會來!”宇文啟睿似乎也並不糾結剛剛的話題,快速地跟上宇文瑾瑜,並肩而行道。
隻是最後一句卻是為了給身邊的宇文瑾瑜一個提醒。
宇文瑾瑜停住腳步,抬頭望了望那深藍的天空,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微風輕輕地撫弄著他垂在兩側的發絲,顯得尤為清冷而孤寂。
當年,冷家為了能讓宇文憲爭得太子之位,不惜草菅人命,暗中策劃一切想要至他與母妃於死地,卻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杖,父皇早已洞察了他們的心機。
當時,才剛滿十八歲的宇文瑾瑜卻已經完全可以擔當大任,他在朝事上所表現出來的聰明睿智在在盛過所有的皇子,比女子更為絕色的容顏尤其讓當時的帝王宇文禦歡喜不已,直誇他繼承了他最寵愛女子史菁心的絕貌。
宇文禦在朝庭上有意無意地透露想要立宇文瑾瑜為太子,可是卻沒想到遭到了冷家和朝中一些大員的反對,宇文禦這才知道,冷家不知何時,憑借著大將軍冷蕭的勢力,早已黨羽滿天下,甚至早已野心勃勃。
就算父皇在位之時無力挽回這一切,卻也暗中讓他跟母妃安然地度過了那一劫,想來這二年,自己在宣州城所做的一切,必定是讓宇文憲再也無法忍下去了,所以才孤注一擲,想要借由母妃之口套出龍玦的下落。
宇文瑾瑜望著那湛藍的天空,思緒再一次倒回到五年前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