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這兩日特意避開這幾個地方,目的就是為了想引出真正的凶手,而不是隻在意找到黑衣人的屍首?宇文瑾瑜剛剛雙眸間的寒意和不悅之色頓時因離墨的這幾句分析而突然一掃而光。
“你想讓本王派人幫你盯住你所說的這幾個地方!”宇文瑾瑜不溫不徐,說出口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這就是臣妾現在來此的目的,臣妾懇求王爺能派人暗中監視這幾個地方。”離墨承認得毫不忸怩作態,也沒有被人看穿時的尷尬,反而是一臉的平靜之色。
“你就這麼肯定那個你所謂的真正凶手會出現?”
這個女人倒是跟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不過如果真有此人,恐怕僅僅是她的一翻推測還是沒有用的吧?
必竟那凶手如果沒有感到危機之前,是不可能會冒險把屍首移走的,而那人的真正目的又是為了引起他和宇文憲之間的戰爭。
如果真如她所說,她並不是殺死母妃的凶手,可是自己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又該作何解釋?宇文瑾瑜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母妃出事前,自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當年袁家真的還有人活下來的話,兒臣懷疑這離墨極有可能就是袁騰的女兒袁墨……”
難道是母妃自己……
母妃臨死前指著她顫抖的手就是想告訴自己這個?宇文瑾瑜頓時大驚,緊緊盯著離墨的眼底閃現過無數變幻莫測的神情。
如果真的如此,那之前宇文憲千方百計的保她是不是也是因為懷疑到了離墨的身份?但是宇文憲為什麼會知道?
除非……除非他聽到了什麼,又或者他當時根本就在場,也聽到了母妃和她之間的對話……
“你想讓本王怎麼做?”
“臣妾已經讓欣兒在府中散播了一些謠言,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在心虛的情況下定會想到要轉移屍首,到時候王爺派出的人就可以一舉將他擒獲了!”
她不隻要洗清自己的嫌疑,還要為救了自己的太後討回一個公道,讓那個殺了太後的人無所遁形……宇文瑾瑜似乎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一個在如此處境下還能臨危不亂,而且還處處能冷靜以對的女人。
她似乎不同了,在靈堂之上他就發覺了這個女人的不同,麵對阮玲瓏的咄咄逼人,她不但沒有表現出以往那清冷得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已,毫無生氣的模樣,反而還反唇相譏,句句在理讓人不能反駁。
而且那一次次的舌戰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頑皮和戲謔,一步步地讓原本因阮玲瓏的指責和眾人對她的懷疑瞬間轉移到了阮玲瓏身上,完全沒有那種被人冤枉時該有的憤怒和失去冷靜的激動。
看來,一直以來那孤傲清冷的外麵下,隱藏的卻是一個如此狡黠聰明的女人……宇文瑾瑜深邃的眼底略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意。
離墨一出離心居,原本等在離心居外麵的離子欣快速地跟上前,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離墨消瘦的雙肩此刻早已無力地下垂,原本明亮的雙眸閃現出黯淡而絕望的目光,沉重的步伐像是每一步都走在死亡的道路之上。
離子欣剛想說什麼,卻被離墨看著自己時的神情所阻止,小姐……似乎想在告訴自己什麼?隻是微愣的瞬間,離子欣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
暗中監視的人微微一愣,看來她是求饒不成被王爺拒絕了,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輕蔑的笑意。
“主子?怎麼樣?王爺他怎麼說?”
“王爺沒有答應會放過我,欣兒,現在我隻能靠我自己了,隻有一天的時間,還剩下一天……”離墨失神地喃喃自語著。
“主子,隻有一天的時間,我們找遍了整個王府都沒有找到,現在我們怎麼辦?”離子欣一臉急切,似乎真的是很急切。
“找遍了整個王府還找不到,我還能怎麼辦?為什麼會找不到呢?如果再找不到那明天之後……欣兒,我們真的找遍王府了嗎?”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找不到那黑衣人的屍首,離墨一臉不甘地緊握著離子欣的雙臂發瘋似的冷聲道。
“主子,還有幾個地方我們沒找過,就是這離心居,凝軒苑和綠柳苑,這三個地方是王爺,王妃,還有太後生前的住所,我們不敢隨意闖入所以還沒查!”
暗中監視的人微微一愣,腦海中頓時浮現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