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安財的算計一覽無遺地納入了宇文瑾瑜的眼底,宇文瑾瑜一臉笑意地看著離墨,眼角的餘光卻瞥向了依舊一臉不滿,卻因為離墨開口保他而不得不隱忍著的離子欣道:
“既然錢老爺是墨兒的父親,而剛剛本王誤會了你又差點鑄成大錯,墨兒又是一個多月未見自己的父親,為了以示本王的歉意,今晚就由本王設宴款待錢老爺,隻是本王有傷在身,不便出席飲酒,這樣吧——讓墨兒好好陪陪錢老爺可好?”
“好好好——”
“不行——”
“不行!”
三個同聲異口,宇文瑾瑜滿臉疑惑地看了看離子欣道:“錢老爺愛女心切,多日未見同意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墨兒既然是離家出走,不同意本王也可理解,可是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憑什麼說不行?”。
宇文瑾瑜一臉不悅,語氣裏卻仿佛沒有半點的怒意,在離子欣看來,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當中似乎還有著某種說不出的鼓勵,離子欣微微一怔暗自提了提氣,不行,如果讓老爺和小姐單獨在一起,恐怕今晚就算沒有發生什麼,等有一天益州那些顛倒是非中傷小姐的謠言一傳開,王爺說不定也會誤會小姐。
一旁的離墨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感覺並不隻是她錯覺,這個男人看來真的好像知道了什麼,那他現在是在幫自己嗎?他不僅知道欣兒對自己剛剛替錢安財求情的話感到不滿,而且還以此激欣兒,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心思不僅縝密,而且甚至到了深沉得可怕的程度,他……還知道了什麼?
“王爺,恕奴婢無禮,您不能安排小姐和錢老爺獨處!”離子欣快速地跪地,無視錢安財怒瞪著自己時仿佛要將她連皮帶骨啃光的凶狠眼神。
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又可以遠離錢家……自己現在就算拚了也要將那晚的事說出來,否則難保小姐以後會永遠活在這些誣陷的謠言之中。
“哦?為何?”見宇文瑾瑜一臉疑惑,臉上果然沒有自己預想中的怒意,離子欣這才安下了心,看來王爺並不是真的在責怪自己,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次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小姐,下定了決心,離子欣這才抬起頭,看著一臉不安的錢安財滿臉鄙夷:
“因為小姐並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他們趕出家門的!”
“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在王爺麵前休得胡說!”錢安財一聽離子欣似乎不顧一切地想要將那晚的事說出來,頓時臉上冒出了絲絲的細汗。
他原本是以為離墨身為女子,現在又貴為王爺的女人,肯定是不敢也不願丟棄自己現在的身份,所以才打算借那晚的事來威脅她,讓她在王爺麵前替自己說幾句好話,如果現在說出真相的是離墨,他到是不怕,因為整個錢府裏的下人都知道那晚的事是離墨引誘自己不成,又轉而勾引了她的大哥。
就算離墨現在當著王爺的麵說出來,自己到時候也可以裝做一臉心痛地告訴王爺是離墨勾引自己不成,被自己的夫人發現所以才沒臉待在錢家,現在她這麼冤枉自己是因為離墨她不想失去側妃的身份,可是如果現在是這個小丫頭說出來……
果然——
“既然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她所說的話也未必可信,錢老爺用不著這麼害怕,我們聽聽也無妨不是嗎?”宇文瑾瑜淡淡地道,眼神示意離子欣繼續說下去。
“不害怕,一個丫鬟的話想必王爺定是不相信的,我……小人怎麼會害怕呢……”
“王爺,奴婢沒有胡說,小姐確實是被他們趕出錢家的,小姐自十二歲開始就被二夫人收養,可是隨著小姐漸漸長大,老爺和大少爺發現小姐越來越標誌動人之時就心存不良了,尤其是當二夫人意外失足溺死之後,不到一個月,錢老爺就不顧世俗的禮義廉恥,強行想將小姐占為已有,幸好當時被大夫人及時發現才沒有……才沒有……”
離子欣說著說著,一想起當晚的事就心有餘悸地落下了眼淚,可是一旁的錢安財卻聽得一臉心驚,忍不住怒喊出聲:
“你這個賤婢休要胡說,我既然是墨兒的養父,又豈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