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頓時沉下了臉,先前對暗影存在的那僅有的一點好感,這一刻全被莫名的無邊憤怒所取代,不禁冷聲道:
“我不會離開王爺跟你走的,很感謝你幾次三番地救了我,如果將來有什麼地方需要我離墨報答的,隻要不違背我的個人原則我一定義不容辭,但是如果你們是想要加害王爺,對不起,就算你認為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也隻能恕我無能為力!”
堅定,似乎還蘊含著一股極大的忍耐力的話讓眼前的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非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輕笑出聲:
“娘子,為夫何時說過你是為夫用來對付宣王的一顆棋子了?”暗影一臉無奈地輕笑,感覺到手臂漸漸開始恢複力氣,他這才微微動了下手指,一臉詫異。
自己這是第二次敗在這個女人手裏了吧?如果她不是對自己手下留情,恐怕單憑之前在牢中自己大意的那一次,她就可以取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也是一樣,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心軟,明明以為自己在利用她,卻還是對敵人手下留情了?
見離墨一臉懷疑,戒備地盯著自己,暗影這才輕輕地抬起手臂,快速地輕點了一下離墨的眉心,一臉寵溺地道:
“你這個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麼呢?”
“……”
“為夫剛剛就說過,以我暗影閣的能力,想要置宣王於死地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可是為夫卻從不趁人之危,所以宣王才可以活到現在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又何需利用你一個女子?”
離墨瞬間回神,似乎是被暗影的話所驚嚇到,又或者是為自己剛剛莫名的怒氣而暗自氣惱,臉上瞬間飛上了一抹紅暈,是啊,自己怎麼忘了?暗影既然可以在宣王府來去自由,根本就無人能阻止得了他,而且,如果他想殺王爺,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又何需利用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如此以為暗影既然是這種卑鄙小人?離墨頓時一臉歉意地看著眼前一臉輕笑的暗影。
“唔……那個……”
“哪個?”暗影湊近道。
“呃……”
“好吧,既然娘子已經有了悔意,為夫就接受娘子的道歉,不過下不為例哦!”
暗影似乎頗為享受離墨一臉為難和尷尬的樣子,臉上的笑意頓時加深了少許,離墨怔怔地望著他,滿臉不自在,他沒有生氣?
離墨暗自點了點頭,似乎很肯定暗影真的沒有因為自己剛剛懷疑他而生氣,反而……反而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為什麼?哪有人被人懷疑還會如此高興的?
而且,自己雖然很想說‘對不起’,可是自己還沒有說出口吧?他怎麼知道自己是想跟他道歉?還硬是說他接受了自己的道歉,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與前兩日給自己的感覺既然完全不同,二日前的那個暗影給自己的感覺,似乎隻要自己一有錯漏的地方,便會惹惱他,那種讓自己不安的感覺如此熟悉,可是卻又想不起為什麼。
而今日的暗影似乎又很不相同,就跟以往一樣,他對自己幾乎到了寵溺的地步,雖然說話照樣是那樣的輕浮,可是卻少了一絲的戲謔,到底是哪裏不同呢?離墨此刻似乎完全想不明白。
“呃……對不起!”就算離墨再怎麼想不透這其中的差別所在,可是該道的歉也絕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難堪而咽下去吧?離墨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對不起。
“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不能跟你離開,王爺……王爺現在還需要人照顧!”
離墨找了個自以為很貼切的借口。
“為夫並沒有勉強娘子不是嗎?”暗影輕笑道,見離墨微微一愣,便再次開口道:“再說,為夫可是給了娘子三天的時間考慮,如今才過二日,娘子就如此回複為夫恐怕有點操之過急了,等明日,說不定娘子就改變主意了呢?”
既然已經知道了宇文啟睿跟墨兒說了什麼,而且墨又明確地表示自己不會跟‘暗影’離開,宇文瑾瑜似乎也並不急著揭穿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想讓離墨知道,跟她約定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如果讓墨兒知道,前二日的暗影另有其人,恐怕又要惹出一翻意想不到的麻煩來吧?憑著這個女人的聰明,絕對有可能懷疑到自己頭上來,宇文瑾瑜突然開始有些慶幸自己傷勢的嚴重性了。
如果自己不是因為出去找墨兒,而讓傷口惡化,那墨兒會不會選擇跟著‘暗影’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