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來？”弗恩希煞有其事的把手裏的手術刀遞給他。
這更不可能了。
最終所有人都被趕了出去，隻留下程柒和他兩個人。
弗恩希朝程柒勾了勾手指。
程柒白了他一眼，走到他旁邊：“有病。”
弗恩希漫不經心的開始下刀，一邊手術一邊和她閑聊：“滿世界找你都找不見，居然跑來A國了，我怎麼記得你是從不來A國的，這老頭是你什麼人？”
程柒沒搭他的話。
“讓我猜猜。”
弗恩希大膽開麥，“不會是你老情人吧？嘖嘖嘖，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F國那些風華正茂的年輕俊男們該失戀了。”
“啊！”
程柒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下。
弗恩希痛得麵目猙獰：“你幹什麼？這老頭的命現在就掌握在我的手上，不討好我你還敢掐我，等下我讓我手裏的刀變成殺人刀你信不信？”
“拜托了。”
燈光映照著老人蒼白的臉，女孩清冷卻帶著乞求的話音回蕩在手術床上空，一瞬間弗恩希以為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麼？”
“拜托了。”
程柒又重複一遍，轉頭對上弗恩希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
弗恩希愣神，在她那雙過分漂亮的杏眼裏明明看到了淚意，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樣子。
“放、放心。”
他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專心做手術。
這手術對他來說不難，但也要費點時間，兩人沒再說一句話。
一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程柒最後看了眼手術台上的老人，轉頭朝窗戶走去。
“外麵的人不見見嗎？”弗恩希道。
“不了。”程柒簡單回了兩個字，消失在窗簾處。
弗恩希走出手術室。
“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紀璟嵐第一個湊上來問。
弗恩希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她穿著一條粉色過膝長裙，黑發披肩，臉上化著些許淡妝，看起來溫軟可人，但和其他人的憔悴比起來顯得不合時宜。
紀璟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往紀璟遇身後躲了躲。
“醫生，你快說啊，我爺爺到底怎麼樣了？”紀璟倪也是個急性子，看到所有醫生都被趕出來的時候差點沒衝進去。
“他怎麼樣我怎麼知道？”
弗恩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回答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大家臉色都不好看，院長忙打哈哈：“弗恩希先生說話就是這樣，不要介意，他這麼說老爺子肯定沒事了。”
弗恩希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看，我就說沒事了。”
弗恩希：……
老不死的，敢套路他。
紀晨光鬆了口氣，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弗恩希先生，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紀某人欠你一個大人情，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對。”方然跟著點頭。
弗恩希朝她看過來。
很美的女人，保養的很好，隻是連日的睡眠不足讓她看起來憔悴很多，眼角的細紋有點明顯，那雙眼睛，簡直跟程柒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樣 。
“這是你女兒？”弗恩希往紀璟嵐的方向甩了甩頭。
“是。”
方然很怵他的眼神，但也禮貌的把紀璟嵐拉了過來。
“沒去驗個DNA？”
弗恩希繼續語出驚人。
方然愣了愣，隨即臉色陰沉下來：“你這話什麼意思？”先前的感激之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驚訝的隻有她，其他人除了紀晨光和紀璟玨，眼裏全是驚慌。
他們的妹妹早就死了，現在站在這裏的隻是為了安撫方然的病從福利院帶回來的長相和嵐嵐最像的女孩，十幾年來紀家的掌上明珠。
“沒什麼，看著不像。”
弗恩希雙手插兜，嘲弄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心事重重的臉，大搖大擺的離開。
走到拐角處，紀璟玨追了上來。
“先生。”
紀璟玨朝他鞠了一躬。
“幹嘛？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