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得歡微微訝異的看著他,問道:“她給你說什麼了?”
“她的肉體雖然已腐化,但如今正在恢複階段,她給我說的是在一年半以後才能恢複好,沒想到,這麼快!”高浩斌皺著眉,道。
“問題是隻有采薇才能夠讓她永遠消失,而采薇現如今的情況真是多難多災,我不好意思去再拿這件事煩她。”鬱得歡說著,見高浩斌手拿著赤龍刀,肩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便問,“浩斌,你身體虛弱,內傷故未痊愈,就要離開了不成?”
高浩斌笑道:“我自進宮,已離家半年之久,在這些日子裏,不知家中發生了什麼變化,況有上了年事的父母親,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以為孝道。”既如此,鬱得歡沒有阻攔的理,吩咐李秀寧為背盤纏,高浩斌不願接受,盡管囊中如洗。鬱得歡道:“你就別推辭了,前段時間你居高管爵位,俸祿是少不得,可中間出了那麼多事,俸祿都被收回了,你手裏現在哪還有一兩銀子?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話真真的一點不假。”
高浩斌不好再拒絕什麼,拱手作揖謝了他,又說:“目前我身體虛弱,功力不能盡發,不然早就去將那吳英打得屁滾尿流。等過些時日,我還會再回來看望公主的。”而後告辭。
鬱得歡送他出了宮。望著在秋風中盤旋的黃葉,望著樹葉後麵忽聚忽散的雲朵,雲朵後麵清冷的藍色,鬱得歡不由得歎息了一回,巴望著張守成的身影還能重現眼前。張守成性格溫和,言談舉止時而風趣幽默,一直以來,他在他身邊陪伴了這麼久,這突然的消失,總令他心中空蕩蕩的,多了份缺失感。如今高浩斌也走了,雖和他交往不深,但這一走,那蜿蜒曲折的車轍裏,仿佛藏匿著一股他心底的淒涼。
伴隨著淒涼感的,幸而還有分溫暖。李秀寧給他拿來了披風,幫他披上,然後繞到他的身前,係其帶子。鬱得歡癡癡地望著她,溫柔多情的目光,仿佛在傾訴自己的心意。李秀寧羞怯的低下了頭,鬱得歡抑製著心底的那股溫存,緩緩地托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窩上,李秀寧頓時麵頰飛紅,燦若紅霞。他們彼此心照不宣而已,初戀男女的那種羞澀之情占於愛慕和主動之心的上風。“秀寧,你冷不冷?”他輕輕地問。
李秀寧微微一笑,鬱得歡遂將她擁入懷中,她亦把臉頰緊緊地貼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上——恰似一卷畫上的秋風落葉請。
鬱有求眼前的紅人夏公公剛巧經過,窺見三皇子摟著一個侍女站在那兒,當下抽了抽嘴角,甩了下拂塵,急急忙忙的走了。
夏公公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了鬱有求聽,鬱有求聞之大怒,忖度道:“在婚姻上,我已經葬送了一個女兒,決不能再把兒子的幸福斷送!”當下,他想起工部侍郎慕容大人的千金——慕容舒雅。遂與李皇後商量,李皇後也認為慕容舒雅是個難得的好姑娘。鬱有求便擬了一道聖旨,宣慕容舒雅進宮,其下之意不過是為了端一端兒媳婦的品容。
霽月閣裏,一片沉沉鬱鬱,鬱采薇已喝了第五次打胎藥,皆不管用。她不免急了,問嬤嬤們有沒有什麼直接的辦法可以流產?嬤嬤們固然是有,小蝶聽著都毛骨悚然,鬱采薇卻滿口答應,並叫她們立刻執行。小蝶道:“公主,今天天晚了,不如明天再想辦法吧!胎兒又不大,不必這麼急。”
鬱采薇卻說:“早解決了早安生!”嬤嬤們這就拿起剪刀,準備熱水,鬱采薇躺在床上,使勁閉上了眼睛。吳英突然進來,一臉灰塌塌的,說道:“滾開!都給我滾開,誰要是敢動公主一根汗毛,讓你們腦袋搬家!”嬤嬤們嚇得忙退了出去。
“為什麼呀!”鬱采薇坐起身子,大叫道,“好好的你搗什麼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