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爆豆般的槍聲突然劃破了城市的上空,街道上車隊排在最前麵的那輛裝甲車正噴吐著火舌,裝甲車上露出了一個腦袋,那是一個帶著頭盔的士兵,他正操控著裝甲車頂上的機槍塔向四周圍過來的喪屍射擊,而裝甲車身上的兩個射擊孔中也不時有著點射擊出。機槍強大的火力像一條火龍一般將喪屍群撕裂,將撲麵而來的病變者們打得肢體橫飛,甚至直接將身體撕裂。這是一幅令人作嘔,鮮血橫飛的場麵,可同時也是一幅激動人心的場麵,吳廣濤和胡天都激動的說:“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我也突然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難道真的有救了!可是激動了一會後,又總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我向四周打量,發現遠處的幾條街道都在彙聚著一個個的喪屍,逐漸變成了屍群,乃至滾動在街道上的屍流。吳廣濤他們正在激動時,也漸漸發現了這可怕的一幕,喪屍們拖著僵硬的步伐,緩慢但是不知畏懼的向著車隊湧去,它們半張著嘴,圓瞪著眼睛,好像蒼蠅盯上了臭肉一般,隻是這些“蒼蠅”的數量太多,殺傷力也太可怕了。屍流就像一張張地毯在街道上鋪開,向車隊席卷過去,相比之下,那仍在噴吐的火舌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指望他們的救援化為了泡影,我站在天台上看到這一幕,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對喪屍深深的恐懼。“我。。。我們現在怎麼辦?”胡天問道。“怎麼辦?隻能什麼也不辦,縮在這裏別出聲。”我回答道,“那個車隊的子彈不是無限的,看看他們能幫我們吸引多少喪屍過去。”果然機槍聲不再那麼連貫,射手可能開始考慮要節省子彈,更可怕的是,即使是之前被子彈撕裂的喪屍,有許多也沒有完全死亡,拖著殘破的身子仍在地上爬行。看到這種情況,我想起之前對喪屍的了解,喃喃自語道:“要攻擊頭部啊。”
那輛裝甲車開始轉頭開上了一條岔路,而從我們高處的角度來看,那也是最佳的選擇,喪屍不是很多,道路也不是很擁堵,我不禁有些佩服車隊的指揮者,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還能準確的判斷局勢。裝甲車將遇到的障礙直接撞開,機槍在阻攔的屍群中撕開一道道口子,卻完全無暇照顧後麵的車輛。於是地上還在蠕動的喪屍以及一些漏網之魚生生的用身體拖慢了後麵的車輛,那輛越野車還好,在後麵的兩輛轎車和那輛警車則漸漸放慢,直到陷入了血肉中動彈不得,又逐漸被後麵趕上來的喪屍圍住。車裏麵的人紛紛打開車門想要逃生,但大多都沒跑兩步就被地上的喪屍纏住,摔倒,然後就是一聲聲慘叫。這恐怕是前所未有,最恐怖的喪屍地毯了。
幸存的兩輛車殺出了一條血路,在經過了最艱難的一段路之後,逐漸加快了一點速度,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中。“唉。。。”一聲歎息從我身旁傳來,獲救的希望消散了。我們麵麵相覷,剛才的一幕對我們的震撼太大了,我們重新認識了喪屍,也對現在的局勢到底有多壞,產生了一個大體的判斷。就在我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做何表達之時之時,突然腳底下的宿舍樓裏傳來了一聲大喊:“喂!不要走,救救我們!喂!喂!”我腦子裏“轟”的一聲,是李老師的聲音!草、他麻痹!喪屍剛剛才被引走,我都不敢想象如此恐怖的喪屍大潮將我們宿舍樓圍住的場景。我們三個的臉色都變了,拔腿便向鐵門衝去。
我們一直跑到三樓,看到在三樓的走廊裏,李老師開著一扇窗正在那裏大喊,呂欣和徐靜站在旁邊,他們可能是聽到外麵的響動後跑上來看情況的。看著李老師在那裏聲嘶力竭的樣子,我直接就氣炸了,這種神經病簡直比喪屍還可怕!我大步跑過去,手裏的長矛也舉了起來,李老師根本沒看見我,到是把一旁的兩個女生嚇了一跳。沒想到呂欣一下子擋在我麵前,說:“李義你要幹什麼!”這下我高高舉起的長矛,準確的說是木棍,也砸不下去了。這個女生怎麼這麼不懂事!我連帶著對呂欣也有了一些憤怒,就把長矛拋在了地下,伸出手一把將她擋開,然後直接一腳踹到了還在那裏喊得不亦樂乎的李老師的肋部。
於是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李老師甚至連痛叫都發不出來,捂著自己的軟肋在地上翻滾抽搐。兩個女生在旁邊驚呆了,吳廣濤和胡天跑過來,卻是對著李老師怒目而視,沒有絲毫同情。過了大約一分鍾,李老師才有點緩過了勁來,我對剛才那一腳還是有數的,不會給他造成太過嚴重的傷害,畢竟養著一個傷員對我們來說是個累贅。“你幹什麼就隨便打人啊!”呂欣這個善良的女生此時蹲在李老師身邊,有些憤怒的對我說。“李義,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徐靜也在旁邊說道。我沒有理她們,走了過去把那扇被打開的窗關上,聽到吳廣濤在我身後說:“他活該!本來喪屍都被引走了,他在這裏大喊大叫,是想害死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