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落下,東方一抹金光迸出耀眼光芒,新的一天開始了。可坐在地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的瞪著一塊玉佩傻笑。
這是那年多鐸送給她的,也是她唯一擁有的與他有關的東西。瞧著它,就好象瞧見多鐸那年略帶稚氣的臉,衝著她露出一嘴白牙,搶了她的雞腿,賠給她這塊玉佩。
太陽越升越高屋內越來越亮,門外的人在說些什麼她聽不到但這刺眼的陽光卻讓她十分的討厭。
當陽光透過窗子爬到她臉上時,她終於動了。瘋了一樣跳起來跑到床邊,扯過所有的棉被,拚命的把窗子堵了個嚴實,直到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直到屋子又恢複漆黑一片。
黑暗中,她咧嘴一笑,然後朝空蕩蕩的床上一躺。多鐸,天沒亮哦,所以一切都是夢對不對?
那天後,隻要有人想把被子給扯下來,就算前刻還是死屍這一刻馬上就變成個殺人魔。就算後來已經虛弱的站都站不起來,她還是會把手邊能扔的東西都撇過去砸人。搞的誰也不敢去動那窗子。
寂靜漆黑的房間連丁點聲音都沒有,所以她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沉重。嘴唇幹的已經暴了皮,幾日的顆米未進讓她瘦了一圈。可她什麼感覺也沒有,不餓,不渴。
原來生命不過就是用這一次次的呼吸來證明的,一口氣在,他可以對你笑,對你哭。一口氣沒了,從今後,縱使你多麼的想念也都別想再見他一麵。
吱啞一聲,寢樓的門給人推開,緩慢的腳步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走進來。緊蹙眉頭看著床上這個活屍體,幾不可聞的歎息聲輕輕滑出唇畔。
早知道這丫頭會傷心卻沒想到會傷心成這樣,假如把白天變成夜晚能逃避悲傷那他絕對任由她去。但瞧她現在這副樣子,分明就是連想逃都沒有心力,這樣下去,她隻會去給小十五陪葬,這是他不允許的。所以快步走到窗前把棉被給統統扯下來,瞬間湧入的光亮讓床上的苗喵喵渾身一震。
“滾出去”吃力的吐出幾個字,手邊已經沒有東西可丟了。是誰這麼壞,非要她麵對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