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胡同,小毛徑直往西街走去。沿路的叫賣,聲聲迭起,小毛卻沒心過問。
盧鐵匠的店鋪在西街的中間,平日裏生意非常好,店鋪的旁邊是個茶館。小毛到的時候,小寶正在茶館裏喝茶。
小毛走到近前,拿起一個杯子,自己也倒了一杯。“你這丫頭,還挺會享受啊!”
“師哥,你回來啦?你去哪裏了?”小寶看到師兄回來了,臉上笑眯眯的。
“我去哪要你管嗎?東西買好了嗎?”小毛抿了一口茶,看著小寶。
“嗯,都買好了,盧鐵匠還多送了咱們三斤生鐵。”小寶笑嘻嘻得說。
“走,咱們回去。”看見鐵鋪爐子東邊的一大堆生鐵和鐵器,小毛從腰間取下一個四指長的紫木盒,打開了蓋子,對著那對生鐵和鐵器,嘴裏念念有詞,“紫木匣,裝天地。進!”
隻見木盒子紫光大振,地上的鐵器和生鐵仿佛被吸鐵石吸住一般,朝著小毛飛來,慢慢變小,最後都飛進了木盒裏麵。
小寶看著師兄收起了鐵器,拍著手喊道:“師哥,你好厲害啊!”
小毛撇撇嘴,“有什麼厲害的。我更厲害的法寶你沒有見識到呢。走,拿好你的竹簍,咱們回去。”
說著小毛收起紫色木盒,和小寶朝山上走去。
出了鬆古鎮,小毛望著山腳下的一潭碧波,說道:“咱們到鬆灣澱去,我聽人說,那裏的鬆尾魚可好吃了,回去給師父捉兩條,也讓你丫頭補補身子。”
小寶站在小毛的身後,一把抱住小毛,“嗯,師哥,你人真好。”
小毛白了她一眼,小寶似乎覺察到什麼,鬆開了手。
鬆灣澱在翠雲山腳下十裏柳堤旁,也是小毛他們下山要經過的地方。鬆灣澱的水不是從山上彙流下來的,這裏的鬆尾魚,更是獨絕,隻在此中有,別地無處尋。
晌午的太陽,就是毒辣,小寶和小毛都走了一身汗。
小寶拿手帕擦了擦鬢角的汗,說道:“師哥,早知道咱們就到傍晚回來了,這會兒可真熱!”
小毛把頭朝著肩膀蹭了蹭,抹了一把汗,“你知道什麼?鬆尾魚甚是機警,但是喜暖,中午的是他們最放鬆的時候,隻有這個時候,鬆尾魚才會露出水麵來享受陽光。換個時候,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而且它們都精的很,不吃魚餌的。待會你在柳堤找個樹在樹下乘涼,我去捉魚。”
小寶一聽自己可以休息了,笑臉盈盈地說:“嗯。師哥你真好,要是以後長得了,我給你做媳婦吧?”
“鬆尾魚精氣十足,是治療眼疾的藥引子,回去多給師父做兩條,好從他嘴裏撬出治療馮爺爺眼睛的方子。”小毛心裏尋思著,正想著,聽到這丫頭突然說起要嫁給自己,頭上的汗嘩嘩地流了下來,也沒有回話。
兩人不久便來到柳堤旁。鬆灣澱水麵波光閃閃,時有鬆尾躍出水麵,小毛看在眼中,癡癡的望著水麵,仿佛鬆尾魚已在盤中,等著他下筷一般。看到水旁有片蘆葦叢,便對小寶說道:“師妹,你在堤上等著,我去采些蘆葦來。”
說著,小毛撒腿朝著柳堤對麵的蘆葦叢跑去。
小寶找了棵大樹,坐在下麵,納起涼來。
小毛跑到蘆葦叢中,尋了兩根粗大的蘆葦,拔出來,把根去掉,把蘆葦葉纏在蘆葦上,留下一片大葉子,垂在蘆葦杆上。朝著鬆灣澱走去。
原來這鬆尾魚甚愛蘆葦,喜食蘆葦葉。小毛拿著兩根蘆葦,趟著水,走進鬆灣澱,走至水過腰眼的位置,停了下來,把蘆葦垂在水麵,蘆葦葉在半空中,身子一動不動,等著鬆尾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