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反而不急著破陣了,他想要看看自己現在實力到底增長到了哪一步。修行之路除過要閉關苦修以外,更多的還需與各種不同的強者相互印證大,眼下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
陣法中沒有旁人打擾,尋常小鬼也不敢擅動,一對一的對決很是公平。
鬼王之所以被稱為鬼王,除過他實力要比尋常惡鬼強以外,更多的是他具有一定靈智,知曉對手強弱,不會如小鬼那般一股腦地衝上去。
“你……很強”
忽然,鬼王抬起一根手指指向鍾離賜,口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鍾離賜一驚,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能說話,不過轉念一想也就了然了。鬼魂身前也是人類,恢複到一定靈智後,能夠說話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隨著話風忽然一轉,鬼王臉上露出殘忍、貪婪的笑容:“所以……我要吃了你,將你的血肉與我融為一體!”
“體”字剛一說出,鬼王便化作一道鬼影,橫空一爪向鍾離賜的頭顱抓來,速度之快竟然不比飛劍慢。
鍾離賜沒料到鬼也會學人類一樣偷襲,不過好在他早已散開神念在四周,鬼王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過他的監視。
對付這種速度快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於是他一揮手,身前升起一道青火屏障,堵在了鬼王撲過來的路上。
鬼王似乎第一次遇見這種靈火,感受到上麵那恐怖的溫度,靈魂深處不由升起一種恐懼,連忙停下身形打出一道鬼氣試探性的進攻。
毫無疑問,靈火對鬼魅的克製不可謂不大,鬼氣甚至都沒接近青火屏障就被附近的高溫消解,嚇得鬼王連連後退到遠處,神情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見鬼王那膽小的模樣,鍾離賜一陣皺眉,心中有些失望:“這就是鬼王的實力?與我想象的差距有些大啊!”
就在他心中鄙夷時,鬼王又動了。這一次他沒有再近身戰鬥,而是在掌心聚集無數鬼氣形成骷髏模樣,繞過火牆衝著鍾離賜本體而來。
“這才像樣嘛!”鍾離賜心中戰意熊熊,當即甩出一道青火,順勢祭出了兩儀中天鼎砸了過去。
落日墜由陽極真氣構成,在這陰森的法陣中顯得格外亮眼,如同一輪明日墜落,散發著光明與浩然的氣息。
附近的小鬼感受到這股氣息威脅,紛紛躲入血霧中,將戰場留給了鬼王。
感受到鼎身上那厭惡的陽氣,鬼王突然暴怒,順手從血霧中揪出一小鬼來,鬼氣一陣將其化作漫天血霧。
這些血霧聚而不散,鬼王伸出一根手指淩空畫出血符,口中發出沙啞的聲音念動咒語。
隨著他鬼袍一揮,那血符忽然光芒暴漲,化作一條血色蛟龍咆哮著於中天鼎撞在一起。
一息之後,血龍重新化作血霧散開,而兩儀中天鼎似乎受到汙染,靈性大損,急忙被鍾離賜收了回來。
這時,青火也於骷髏撞在一起,互相抵消,誰也沒有占到上風。
“嘶~”
望著兩儀中天鼎上的黑血,鍾離賜一陣心痛,後悔不已。
“這是什麼法術,竟能汙穢法器!”兩儀中天鼎跟隨他這麼久一來,從未受過嚴重損傷,沒想到今天卻被這鬼王一手詭異的血符所汙,導致靈性大失,想要再使用起碼得耗費半個月時間。
“人類……你輸了!”鬼王這一招得逞,那張幹枯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勝券在握並不著急動手。
鍾離賜收起兩儀中天鼎,轉身看向鬼王,眼神中的沉重難以掩飾。失去最重要的法器,他的實力至少下降一半,更何況他的經脈受損沒有恢複,再想要擊敗鬼王難度至少翻了一倍不止。
他看向鬼王,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鬼魂最怕符咒,怎麼會有鬼魂偏偏以此為戰鬥手段,這讓他十分不解。
“你是不是在想,鬼魂為什麼會畫符?”鬼王看出他的心思,一臉的輕鬆反問道。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在下洗耳恭聽!”既然處於劣勢,鍾離賜自然想要多拖延些時間恢複真氣,為接下來的惡戰作準備。
隻見鬼王抬起頭一笑,露出那毫無血色的麵孔,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生前也是個修士!”
此話一出,鍾離賜甚至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怔怔地看向鬼王:“那……你怎麼會……?”